姐姐,这个污染区形成的核心是它。不过不要乱走,起码不要穿墙过去,这种行为可能会让你迷失在这个诡异的回忆里。”
无名很贴心地解释着:“它不敢对你做什么,压力太大失控了,释放出了藏起来的变成诡异前的一段关键回忆。”
听到这样的回答,南巍点点头,再没说什么,转身朝着那间房间走去。
无名快速移动到南巍的面前,挡住了她:“真相可是很残忍的,你确定要看吗?”
南巍瞥了无名一眼:“你觉得我像是会怕的人?”
“不像。”无名微笑着,让开了路。
既然是回忆,那就没有小心翼翼的必要了,南巍快走几步,来到了房间门口。
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落在门外,南巍一脚踏进去,看到了一场人间悲剧。
“爸爸,你饿吗?”
房间是空的,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墙面上的一些痕迹,显示出这里曾经有人住过。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三个身影,一个蹲着,两个坐着。
王亚男蹲在那儿,托着一个盘子,仰着头,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笑得很是温柔,在和“爸爸”说话。
只是这个“爸爸”,并不是南巍看到的一般情况下的“爸爸”,而是那次南巍提到“剪刀”时发生了异变的“爸爸”。
苍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凹陷的面孔,干瘦的四肢,穿着睡衣,头颅无力地垂在那儿,像是死去了。
但是微微起伏的腹部,又显示出他还活着。
爸爸坐在一张椅子上,和另一个人背靠背绑在一起,地上有一小滩已经氧化发黑的血迹。
另一个背对着南巍,但是穿着睡衣,看睡衣的款式,应该是妈妈。
这不过这位妈妈的头发不像是南巍见到的那样是长发,而是剪得乱七八糟的短发。
剪头发的人显然手艺不好,不好到什么程度,妈妈有好几处的头发都没了,露出带着血痂的头皮来。
妈妈的头颅垂在那儿,安静地坐着,她的脚下除了血迹外,还有一把把的长发,有什么东西,掩盖在下面。
站在那儿,托着盘子的王亚男,和她有一样的发型,短到能看到一块块白色头皮的短发。
“爸爸,你吃呀,你吃饭呀。”
王亚男依旧温柔地笑着,催促着爸爸吃饭:“爸爸,你要好好吃饭,才能活下去呀。”
说着说着,王亚男忽然轻声啜泣起来。
南巍走过去,走到妈妈的旁边,看清了掩盖在头发下的是什么。
一把带着血迹的剪刀,一把满是血迹的菜刀。
这两样道具南巍已经见过了,就在王亚男的床板上藏着。
妈妈头颅侧垂着,皮肤发绿,被绑在椅子上的身体歪斜着坐着,睡衣上有一小片黑褐色的血迹。
腹部没有起伏,没有呼吸。
回忆只再现了声音和景象,并没有再现味道,但是无需多言。
妈妈已经死了很久了。
从南巍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爸爸的后背上,有一个伤口,伤口处有一片血迹。
两人睡衣上的血迹,和南巍看到的睡衣上疑似是污迹的位置完全一致。
睡衣,血迹。
现在回头看看,应该是他们变成诡异的时候,保留了一些死的时候特征。
但是把一些明显不正常的特征隐去了,比如剪到几乎没有的头发,明显的血迹,干瘦的四肢。
南巍把目光挪向王亚男。
她的穿着让人一言难尽。
一条黑色碎花裙子,看风格,显然是妈妈这个年纪比较钟爱的风格,身上套着一件条纹男士衬衣,下身却套着一条成色很新的男款牛仔裤,这条裤子,南巍在卧室里见过。
裙子,衬衣,运动裤,这是把家里其他三人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因为得不到家人的爱,所以把他们的衣服穿在身上,包裹着自己吗?”
无名站在南巍旁边,看着王亚男,发出了这样的评价:“人类真有意思啊!”
南巍转头看了无名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爸爸,你快吃饭啊!”
王亚男把盘子端到爸爸的嘴巴旁边,用盘子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唇,但是爸爸没有动。
王亚男掏出一面巴掌大小镜子来,映照出妈妈的背影。
“你看,不吃饭,就会像妈妈那样饿死,整个人都绿了。”
她哽咽着,眼泪顺着脏兮兮的面颊滚滚而下。
“爸爸,妈妈不肯吃饭,已经饿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