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身份己经瞒不住了。
我在心里掂量,齐瑜来这说这番话,有几分真心?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丈夫同别人生的孩子,也能做到爱屋及乌?
还是…
她想用我,向二房宣战?
见我半晌没说话,陈朵朵连忙道:“对不起,我不该现在问你的,你别生气…
我爸妈过来了,我先去门口接他们。”
我摇摇头,“生什么气,我刚刚在想事情。
你告诉叔叔阿姨做什么?
这么远的路,不用过来的。”
陈朵朵眼泪吧嗒吧嗒砸了下来,“家里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说…
阿姨那么好的人…
哎,不说了,我先出去了。”
她怕自己哭,勾着我也跟着掉眼泪,连忙加快步子走了。
对于我流产的事,只有霁月、姜沫菡和梵迦也知道。
大家见我什么事也不上前,虽然感到奇怪,但谁也没说什么。
我只能远远望着,我妈身上的那身衣服很华丽,很漂亮。
黑色的大褂,上面镶嵌着很多宝石。
听霁月说这身寿衣是穆莺带来的,也是她和霁月一起帮我妈将身体擦拭干净,换上了新的衣服。
霁月和王徽音替我跪在火盆前,一张张麻木的烧着纸,哭着丧。
霍闲、不染和陈朵朵,在前院后院安排着前来吊唁的人。
姜沫菡坐在不远处,时刻关注我的身体情况。
梵迦也在主持大局,安排着葬礼的各个细节,柳相和穆莺负责去完善。
关珊本人不便露面,但特意找人送来了安魂的法器。
疯姐没有疯疯癫癫,和袈裟守在棺材的一左一右,学着袈裟打坐的样子,来为我妈超度。
在我们老家,对于这些前来帮忙的人,我要磕头谢礼。
我心知他们不会让,只能在远处,对着忙碌的大伙儿,屈膝,将额头深深的抵在地面…
这份恩情,如因无以为报。
*
深夜,我让大家去睡,我来守灵。
大家担心的我身体,想着轮流来守,但见我固执,最后都去休息一会。
不然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三天。
只有梵迦也留下来陪我,他坐在我的身侧,目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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