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最为人看好的慕容荻,而是选了个随时都有可能一病不起的病弱太子,沈家还为此送了第一次上门拜访的太子十万石军粮,怎能不让他眼馋。
只是他素来小心,自己没动手,就先让人撺掇着三弟动手,结果沈青叶告诉了太子,三弟就被先帝鞭挞了一顿,还连累得他也被一并赶出京城就藩。
后来甚至因为慕容萩那蠢货先认怂找大哥求情,抱上了沈家的大腿,还在慕容荻犯错后得了便宜,从晋地被换去了燕地为王,让他很是羡慕了一阵子。
不过他在这边发现了铜矿,又养了些马贼和关外的沙匪勾结,哪怕这边的土地荒芜,人烟稀少,来开荒种田的流民更少,他也一样能赚取大量的财富,甚至还更加安稳隐蔽。
只要等着大哥活不过三十……眼下看来,也就是最多三四年的事了,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回京,皇兄后继无人,论嫡论长,他都是不二之选,才不会像三弟那般冒进贪心,结果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
可谁能想到,他那些愚蠢的手下,就因为贪心,肆意抓捕流民,引来了娘子关的人不说,窦元年这个蠢货居然连毁尸灭迹都懒得做,若是被孙昭苏报上去,哪怕她抓不到实证,可凭着她在皇后那的信誉,定然会给他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
想了又想,慕容格还是决定,不能坐以待毙,又写了封信,这次派几个心腹侍卫,乔装打扮后,改道西去,务必要绕过娘子关,尽快联系关外的人手。
孙昭苏设下了两轮信鸽,估摸着这五只信鸽应该没有漏网之鱼了,便寻了个隐蔽的地方,等着窦元年送上门来。
窦元年替秦王府当差两年,能谋得这个铸币的肥差,不光是靠自家妹子的枕头风,手底下也有些人在替他做事,除了留在矿场的人之外,还有些在王府这边,专门负责和西域商人联络交易,都是些上马就能当盗匪,下马就能当商人的狠角色。
他出了王府,稍微收拾了一下,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就赶紧召集人手朝着矿场那边赶去。
矿场的火药并不多,还是从王府的份额里省出来的,专门用於开山的,现在若是要毁了矿洞,场子里剩下的那些火药远远不够,窦元年才找了王府管事,好说歹说,说是秦王的旨意,还花了不少银子,总算要到了东西,这才带人出发。
他也知道,若是这次的“善后”工作若是不能让秦王满意,那他的人头定然不保。
以前想方设法抠出来的银子,现在都得吐出来不说,还要做这等危险之事,窦元年心急如焚之馀,也难免有些害怕。
毕竟,虽说他手上不是没有沾过人命,可那大多矿场里矿奴,平时挨打挨饿多了,一点小病小难就丢了性命,也不是他亲自动手杀人。
可现在却是要他带人亲自去炸毁矿场,连着下面几百号矿奴,都要一并埋在山里。
还有那些被他弃尸荒谷的,也得去烧了毁尸灭迹。
就让他忍不住有些不安起来,喃喃地在心中对自己说:“反正那些矿奴,早死晚死都得死,我这也是帮他们,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就不必再受这些苦了……”
“嗖!”他正在念叨着,忽然听得一道劲风破空而来,连看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觉得喉头一痛,茫然地低头一看,一支黑色的羽箭已射穿了他的咽喉,之留下了外面这六七寸长的黑色箭羽。
“早死……早超生……”他脑海中只来得及重覆这个念头,没想到早死的竟会是自己,就一头从马上栽了下去,重重地摔落在地,又被惊吓的马踩了几脚,鲜血四溅。
孙昭苏挽弓搭弦,一箭接一箭,都是冲着那些人的咽喉和心口射去,几乎箭无虚发。
只是她先前带出来的箭并不多,一共二十支,哪怕先前射下信鸽来,她也不忘收回箭支,可惜还是有两支损坏,如今只剩下十八支箭,就这般生生夺去了十八条性命。
那些人一见窦元年当场身死,前面那位女箭手还一箭接一箭地射死了他们不少兄弟,顿时也红了眼,纵马加鞭,一边朝她冲去,一边高声喊着:
“冲啊,她没几支箭了,冲过去杀了她,替弟兄们报仇啊!”
几乎在他冲到孙昭苏身前的同时,正好看到孙昭苏箭筒中已然空无一箭,她甚至连手中的弓都扔了出去,不由大喜,挥刀朝她砍去。
若是能杀了她,不光可以替兄弟们报仇,回去一定能得到王爷的重赏……
只是这个美梦,他只做了一瞬,便看到那个女箭手弃弓拔剑,纵身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犹如一道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