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是说过,他现在学内功已经晚了,顶多学个三成就算不错,如今挨揍了半年,她师父居然说自己能学个四五成,这进步之大,真没白挨这么久的揍啊!
“疼吗?”太后则心疼地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还笑得见眉不见眼模样的儿子,真怀疑这孩子是被孙青竹师徒给打傻了。
“不疼,擦点药就没事了。”
慕容荻正好接住孙青竹扔给他的青瓷瓶,那可是她亲手炼制的跌打损伤膏,连孙昭苏都没带多少,给他用一次都心疼的不行,今天能得了这么一瓶,真是比什么奖赏都好使。
孙青竹还不屑地说道:“这算什么,连点血都没见。堂堂大男人,哪里能养得那般娇气。”
太后一下就没话说了,连慕容荻自己都不觉得疼,她还能如何?
更何况,孙青竹的医术,真是没得说。
就是……太后还是忍不住问儿子:“你平日里,和孙将军也是这样……较量?”
她都没好意思问,孙将军也是这样揍他的吗?这都习惯成自然,被揍得擦药水平和速度都见长,完全不似其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勋贵子弟。
“不是,”慕容荻一边揉着脸,一边随口答道:“孙将军要教我武功,下手可比孙院使狠多了。她练兵的时候更厉害,说是宁可让我们残在她手里,也好过死在敌人刀下。”
这话说的,太后一听就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忍不住看了眼孙青竹。
这徒弟,她是怎么教出来的?又是为什么,要教出这样一个徒弟?难道当初对先帝的怨恨,还要延续到下一代身上?
可孙昭苏如今为国效力,甚至还入朝为官,当了大昭的女将军,独领一军镇守娘子关,并不似心怀怨恨的样子。
就让她十分不解。
孙青竹一听慕容荻说起孙昭苏,骄傲之馀,亦有点生气。
“光说不练,她自己有好好练功吗?上次出征,有没有受伤?不等我过来就跑,肯定是心虚不敢见我!”
这倒是实话,慕容荻是知道自己的上司,跑得快的确是怕被师父逮回去继承门派,一想到在镜湖成天要面对那些婆婆妈妈的事……孙昭苏就恨不得能一直镇守娘子关不回来。
不是她不想照顾那些孤儿寡母,只是她的脾气急,有时候听到那些被虐打的女子故事,上去就逮着人一顿揍。
揍完之后,那些愿意和离跟着她回镜湖去的还好,可有些妇人却根本不记打,孙昭苏救了她们,她们不但不感激,反而怪她打伤了自己的相公,要她赔钱不说,有的还跑去报官……
一提起这事儿来,孙昭苏就愤愤不已。
慕容荻估计她十有八九也曾上过官府的通缉榜,只不过看她身上常年揣着七八份路引和身份证明,包袱里是男装女装都有,想也知道,那些人别说抓她,连她真面目见过的都没几个。
就这脾气,能守在镜湖照顾那些妇孺才见鬼了。
孙青竹要来抓人,她不跑才怪。
不管怎么说,她也算自己的半个师傅,师傅的师父要打要骂,慕容荻也只能受着,老老实实地不敢顶罪,看得太后都服气了。
这儿子当初是连老子都敢顶的货,现在却被孙青竹师徒训得如此乖巧,到底是他们父子天生不对付,还是那对师徒太过凶残?
不管怎样,只要儿子没喜欢上那个女将军,没打算娶她当王妃,太后就安心了。
至於其他名门闺秀,她还有时间,可以慢慢考察,仔细挑选,可不能像当初选太子妃那样,只因为先帝缺钱,就仓促地娶了进来。
太后又忍不住叹口气,看了眼慕容荻。
当初若是沈青叶嫁给了慕容荻,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情形。
於是,慕容荻的生活,就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之前太后是千方百计不让他进宫,想着法赶他出去做事,现在则有事没事都要宣他进宫,但凡他到了慈宁宫,总能碰上前来向太后请安探病的命妇,也必然会带着她们的适龄女儿。
有孙青竹的妙手回春,太后的偏瘫风疾好了许多,虽然还不能起身,但腿脚已经开始有了知觉,说话和反应也恢覆了正常,每日抽出一点时间来接见这些勋贵和朝廷官员的妻女,不但没觉得累,反而精神奕奕,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管事。
连慕容枫都乐见其成,忍不住跟沈青叶说:“看来给四弟选妃之事,真是一剂良药,母后眼看着比先前的精神好了许多,就是四弟好像不大乐意了……他莫不是还想着楚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