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教她读书写字,骑马射箭的吗?”
“难道你要食言於我吗?你就不想亲手抱抱我们的孩子,听她叫你一声爹吗?”
皇后听得难受,走了出去。
站在东宫寝殿前空旷的园子里,她不禁心下黯然。
从沈青叶成亲后就被“楚云若”算计得花粉过敏,结果还累及太子发病后,太子就借着实验水泥的功夫,将这里的花草树木都挪去了御花园,导致这里显得格外萧条,就连那被皇帝称赞不已的水泥地面,都显得冰冷无情。
她和皇帝近三十年的夫妻,都断送在了今日的一碟鲛人肉上。
她还依稀记得,在她生下太子的那一年,哪怕家中贫困,皇帝还是连着在外面做了几日的苦工,才换来一件百衲衣。
他当时还十分欣喜地告诉她,这是他去求了百家布好不容易做成,听说让小儿穿着,便可安神止啼,百病不沾。
就为了那件小小的百衲衣,他当初肯豁出命去干苦力,拉下脸皮来到处求人,可到了现在,他贵为九五之尊,什么没有,却连一口鲛人肉,都不舍得分给曾经寄托着他们夫妻多少情谊和心血的长子。
皇后忍不住潸然落泪,她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发病,也不敢去想,只能竭尽所能,却不知能不能挽回他的性命。
想到他这些年来,替她照顾着几个弟弟们,哪怕自己生病,也努力忍着扛着,不愿让爹娘担心,甚至在背上“克妻”恶名后,也不让她迁怒他人。
最乖最好的儿子啊,愈是怕失去,就愈发不敢亲近他。
她这几年努力将精力和时间转到四子和五子身上,就是怕投入太多感情后,白发人送黑发人会更为伤心。
可没想到,这一天终於要到来时,她的伤心,丝毫不曾减轻,反而从心底汹涌澎湃地涌出,让她更多了种叫后悔的情绪。
若是她再早一点知道,再早一点守着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殿下?殿下!——”寝殿里突然传出了沈青叶的叫声,皇后一惊,急忙转身冲了进去。
“枫儿——枫儿怎样了?”
沈青叶又惊又喜地抱着太子,回头冲着皇后笑道:“母后,太子醒了!他醒过来了!”
“啊?”皇后冲到床前,果然看到太子睁开眼来,虚弱地望着自己,努力地在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母后,儿臣……儿臣让……让您担心了……”
皇后急忙按住他,不让他起身,如释重负地说道:“你醒来就好,这次可吓着母后了,你倒是说说,为何会突然发病?”
太子看了沈青叶一眼,含糊地说道:“或许是昨日看奏折看得晚了……儿臣也不清楚,就突然……”他可不敢跟母后说,先前是被慕容荻所说的生擒鲛人之事给吓着,然后又被太子妃的惊人之语震住,稀里糊涂地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只是看房中已掌灯烛,外面天色已暗,不知自己昏过去多久,竟然惊动了皇后。
沈青叶微微抿着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让李御医来给你把个脉,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皇后也跟着点头:“是了,让李御医好生给你检查一下,对了,既然你醒来,那就赶紧将鲛人肉吃了吧!”
“鲛人肉?”太子一怔,“是父皇赐下的吗?”
皇后一噎,又立刻点头,“是,既然给了你,你吃了便是。你四弟吃了一点儿,都能疗伤止血,你若是多吃一点,或许就能治好你的病,再也不用受这病发之苦了。”
太子何等敏锐,一眼就看出皇后的言不由衷,却也不便当面询问,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有劳母后为儿臣费心了。”
沈青叶刚将李川柏叫了进来,让他再给太子把脉。
李川柏看到太子醒来,也大为差异,上手一把脉,更是震惊不已。
“殿下……殿下这脉象好了许多,已经和先前截然不同……应无大碍了……”
皇后皱起眉来说道:“你看仔细了吗?是你先前把脉有误,还是这会儿没看清楚?这一日之间,脉象岂会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这大起大落,大悲大喜的,别说太子的久病虚弱之身,就连她这样的,都快要被吓出病来。
李川柏也百思不得其解,“皇后恕罪,是微臣学艺不精,不过现在殿下的脉象的确平稳和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不似先前那般细不可查。”
“或许是因为先前急火攻心,导致气滞郁结,一时未能纾解,方才出现急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