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来的时候,慕容荻的脸色并不好看。
皇后则是毫不犹豫地反对,“父母在,不远游。更何况出海远洋,千万里之外,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那些海商是要搏命赚钱,你又何必跟他们一起出去冒险?何况你原本不通水性,这样出去,岂不是让我日夜担心,不得安眠?”
“母后——儿臣出海是替大哥寻药,并非去游玩。”
慕容荻无奈地说道:“沈氏船队常年航行於海上,我会跟他们好生学习,绝不冒险。还请母后安心,一找到灵药,我一定立刻回来。”
沈青叶也跟着说道:“母后请放心,这次家父会与四弟同行。以家父的航海经验,必不会有失。”
“你还敢说?”皇后瞪了她一眼,若不是她撺掇,慕容荻又怎会想到出海之事?
就算人人都说沈万年运气好,可这海上风浪又不会认人,若有什么闪失,就算沈万年跟着陪葬,也换不回她儿子的一条命来。
“母后……”太子握住沈青叶的手,眼帘低垂,神色有几分怅然。
“其实真正想出海的是儿臣……四弟只是想替我去。若是母后不放心四弟,还望母后能替儿臣向父皇求情,准我和太子妃一同出海。”
“什么?那怎么行!”
皇后差点惊叫出声,若不是这些年养尊处优地磨平了性子,她只怕当场就要揪着儿子的耳朵,使劲晃晃他的脑袋,看他是不是脑袋里进水了,竟然会生出这等作死的念头来。
“你的病才养好没几日,岂能随意出行?那海上风大浪大,缺医少药,你若是去了,岂不是……”
她好容易才忍住,没把“有去无回”四个字说出口来,可看着太子的眼神,已经从惊惧丶愤怒变成了心疼丶悲哀。
“枫儿,你难道忍心,让母后成日为你担惊受怕吗?”
太子苦笑一声,擡起头来,一双眼微微泛红,已有水光隐现,加上他本就白得毫无血色近乎透明的脸色,看着就像是个易碎的琉璃人一般。
“是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
“母后!还是让儿臣出海,替大哥寻药吧!”慕容荻急切地说道:“只要能治好大哥的病,母后就不必如此担心。”
“如果母后不放心,就让我去吧!”沈青叶也跟着凑热闹,自告奋勇地说道:“虽然我也没出过海,但为太子殿下寻药是儿臣的心愿。儿臣上山下海,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替太子找到灵药治病。”
“既是为我治病,我又岂能让你一个人去?”太子断然拒绝,“更何况若是没有我,就算你们找到灵药,也不知是否对症……”
皇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儿媳在她面前争得面红耳赤,从一开始明明是她阻止慕容荻出海,怎么现在变成了他们三个争着出海?
“够了!”她终於还是忍无可忍,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难道沈家没人?还是我大昭没有水师将领?就算要去寻药,哪里还需要你们亲自出海?”
慕容荻却仍是不服气,“那些人怎么能比得上儿臣?儿臣一定会尽心尽力替大哥找药,母后!父皇都恩准我出海了,您就答应儿臣这一次吧!”
“儿臣保证会平安归来,再给您带回最大最漂亮的珊瑚和珍珠!”
皇后气恼地瞪着他,“谁稀罕你的珊瑚珍珠了?你自己的小命自己不珍惜,本宫还能如何?”
慕容荻听出她话语的松动,大喜过望,上前几步,干脆利索地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母后成全!”
“谁成全你了?”皇后咬牙切齿,“本宫只是懒得理你。你且记住,你答应本宫的话!”
慕容荻雀跃不已,连连点头,“母后放心,儿臣记得牢牢的。一定会带着灵药平安归来的!”
沈青叶无奈地在心里直翻白眼,看着这对母子在一个劲地立flag,她也很无奈。
看来回去之后,还得给老爹的船上,多装点安全装置和求生设备,免得连沈老爹的好运,都被这对母子的疯狂flag给冲跑了。
想来,琉璃工坊里的玻璃镜片也该打磨出来了吧?
这次出海的望远镜装上之后,想必也能提高一点安全系数,以沈氏船队的配置,一般的海盗绝不敢轻易来犯,有了望远镜之后,就更容易提前发现敌踪加以防备。
就是不知道,第一批用上望远镜的云州守军,有没有在北蛮人身上试一试。
这种“神物”,在白山黑水的山林作战或许用处不大,可在一望无际毫无遮挡的草原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