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鼠鼠伸爪拍打他的脑袋，责怪他的行为。

怎么可以故意隐瞒？但黎焱已经在商量后续的进程，为了配合实验，需要取段澜溪的三管血，所有由人变成的也要带走，等稳定后才可放出。

一直到深夜，他们都在商量，当黎焱推开沈重的门时，外面到处是积雪。

冬季越发寒冷，鹅毛般的大雪落下，黎焱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感慨自己度过既然不同的几个月。

霎时，他头顶的耳朵抖了抖，黎焱的嗅觉得到增强，竟在掩盖世界的雪中，闻到段澜溪的气息。

段澜溪站在路灯下，捂着厚重的棉衣，正在向远方眺望。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黎焱上前问道，将自己的围巾递过去，上面还带着馀温。

段澜溪一怔，他已经漫无目的走了许久，但兜兜转转又回到门口。

“只是随便看看。”段澜溪捂着衣服，缓缓哈气，他的指尖冻得冻红，思考速度也变慢，完全没有好奇对方为何总能巧遇。

“其实，我很担心棉花糖，今天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段澜溪失落道。

他鼓起勇气询问，但没有得到线索，连棉花糖的毛都没有找到。

段澜溪长叹一声，或许是夜晚过於寂静，他将眼泪憋回去，佯装坚强的模样。

“没关系的，我就随便站站。”段澜溪轻声说道，故意避开黎焱的视线，紧盯自己的脚尖，不断在地上画圈。

黎焱沈默片刻，说道：“棉花糖会回来的，我们家会预言，每次都会实现。”

男人板着张脸，格外唬人，为了安慰人，他不惜说出拙劣的谎言。

段澜溪歪头，回应道：“好，我也这么相信的，不过我真没心情不好的。”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否认什么，只是本能不希望被察觉情绪。

两人都保持沈默，互相凝视着对方的双眸，段澜溪突然嘴角上扬，没有任何预兆。

“你要实在担心我的话，让我摸摸耳朵吧。”段澜溪捂着嘴，仿佛在偷笑，半晌又转身离去，夹杂着些许笑意：“骗你的，晚安。”

段澜溪从不会开玩笑，也极少情况会笑出声，他一系列怪异举动尤为反常，让人无法捕捉。

但在笑容中，黎焱捕捉到忧伤的情愫，尤其是段澜溪扭头的瞬间，那一闪而过的眼尾...

全部溶於雪色，消散於空中。

段澜溪最后一步一步回到宿舍，望着陷入雪地的脚印，将遗憾留在这颗星球。

临行前他又去了趟熟悉的地方，等处理完交接事项，按照要求取血检查后，段澜溪回望饲养所，感觉还是第一天上班，相同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他不敢去看望动物，怕舍不得留下，他尽量保持愉悦的心情，与电话那头的好友联系。

许梦龙不停抱怨：“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才去旅行，还没有买几包土特产，没想到就被召回了...哎呀呀，说起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起来还挺奇妙的？”

“确实。”段澜溪轻笑，他确实度过梦幻的几个月，又是袭击，又是绑架，最后还经历了星际旅行。

许梦龙放心，叮嘱道：“说起来东西都带齐了吗？证件啊还有票啊，航班那么少，应该很挤吧？”

近期怪事频发，不少人想去避难，段澜溪还是第一次看见车站人山人海。

飞船还没有抵达，他们便蹲在地上等候，手里还捧着泡面。

“我检查一下。”段澜溪回道，他的包意外沈重，背着时感受不深，拉下来后才发觉整个人宛如飘起来。

段澜溪不免露出疑惑的神情：“嗯？”

许梦龙：“咋了咋了，发生啥事了我的好大人，不会是遇见扒手了吧？”

段澜溪缓缓解开背包，里面竟塞满了契约兽，连小马驹都偷渡过来，与段澜溪打招呼。

啵啵也在里面，可怜的小蛇被压扁，等到重见天日后i，他也不想再隐藏自己，迅速顺着段澜溪的手爬上去，发出清脆的“啵叽”声。

“等会你的视线怎么在晃？还有什么声音啊，怎么这么吵啊？”许梦龙问道。

段澜溪足足楞了数秒，才恍然道：“啊，等会，我得回去一趟。”

许梦龙：“什么什么？你那怎么全是契约兽？”

契约兽们毫不反思，还在不停黏着段澜溪，在他身上又舔又蹭。

但段澜溪不能因私心带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