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段澜溪摇头,肯定道:“我去。”
他们不用再多说什么,自己能够调整状态,段澜溪由此确信。
其他人见状也相互对视,知道段澜溪喜欢安静,选择默默离开,顺道把黎焱拽走,关门动作都尽量放轻。
当金属门合上,段澜溪缓缓走到角落,将布丁抱起,在手心里不断抚摸:“布丁,你感觉怎么样?”
小狐狸睁开双目,它本就病得不重,只是身体欠佳,染上风寒,近期没什么劲,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声。
身为高傲的契约兽,布丁继续把脑袋埋着,默不作声。
段澜溪认真分辨桌上的药物,在他蹲下身准备喂养时,焦糖又冲过来,使用角撞击。
为了报覆段澜溪的所作所为,他几乎用了十成的力气。
但段澜溪也没有埋怨他,反而抚摸兔兔额头的毛毛,从上到下。
“你想我了吗?”段澜溪讯问道。
兔兔将脑袋瞥向一边,表示自己才不会想他,对方和黎焱同流合污,都是罪该万死的敌人!
焦糖又想用角顶一顶,但由於失去方向,在屋内到处乱窜。
段澜溪长叹,抱起休息的布丁,啵啵从衣服里钻出,对新夥伴感到好奇。
“乖乖喝下去,病马上就能好了。”段澜溪温柔哄道,将药液推入布丁嘴中。
苦涩的味道在嘴中扩散,小狐狸撇嘴,他下意识偏头,又被按住脑袋。
不知过去多久,味道竟突然改变,咸咸的,但又更加难以下咽。
“呜?”布丁擡头,又被豆大的水滴攻击,刚好落在他的瞳孔上。
“抱歉,抱歉,对不起…”段澜溪紧紧抱住布丁,不断说着道歉的话语。
他的眼泪不争气留下来,他想错了,他实在是过於懦弱,只敢在一个人的时候偷偷哭。
仿佛是和儿时的自己重合,被朋友抛弃,被父亲遗弃,又被其他契约兽丢下。
他的一生都仿佛在失去,段澜溪捂住口鼻,用手肘使劲擦过眼角,说着没头没尾的话:“为什么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呢,为什么会这样呢。”
实际上,因为零精神力的原因,段澜溪总会在过去里,他尽量不去回想,辛辛苦苦活到现在后,终於实现短期的目标。
曾经的一切仿佛烟消云散,但只有段澜溪知道…
永远都不会。
过去是一道疤,现有的光鲜将其掩盖,但在某一刻,当将其翻开后,里面的腐肉只会令人做呕。
“我真是没用,不会说话,什么事也做不好,什么都把握不了。”段澜溪喃喃自语,贬低着自己,眼泪更是不停往外涌。
棉花糖也不是故意离开的,但遥望雪白的世界,眼前的景象大到要把自己所吞噬,段澜溪又不知悲伤源自於何处。
而在他情绪崩溃之时,所有崽崽都将他包围。
啵啵舔着眼泪,总是笑着的崽崽,此刻却撇着嘴,发出委屈的“啵叽”。
仿佛感同身受。
鼠鼠们也从后背攀上肩膀,以几毫米的爪子擦来擦去,露出自己最柔软的肚皮。
焦糖满脸嫌弃地走过来,兔爪搭在段澜溪的肩膀上,脑袋瞥向另一边。
他说着:“嗨呀,你哭什么丶大不了以后不欺负你了,不许哭!”
而大壮也顶着小马驹过来,加入拥抱的大家庭,以身体传递着温暖。
甚至高傲的布丁,也探着脑袋,仿佛是不太熟练,许久才伸出舌头,舔着段澜溪的下巴。
“呜。”
布丁发出声悠远的叹息,感情是会传递的,他莫名想到自己的事情。
作为皇室的一员,生活质量自然不会差,但由於是遗孤,又是不讨喜的性格,他从小便不与人接触。
是的,不讨喜,布丁给自己下的定义。
在别的小朋友玩乐时,他从不会加入进去,只会远远观望。
医生曾说他生病了,但他不这么觉得,他只是认为一切都不重要,包括他自己。
犹如乱世中的孤岛,布丁过着独处的生活,日覆一日,年覆一年,他连房门都不会踏出,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
渐渐的,有人问话他也极少搭理,彻底将思想封闭,不愿意走出自己的世界。
这次被卷入麻烦的事件中,还是强制要求的,那是皇室成员的指责,享受了便利生活的他们,必须为星际人民清理祸害。
那是只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