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轿厢走去,可没料到乔世瑾却说:“我与你一道上去。”
沈薇意也不好推辞,毕竟轿厢又不是她一人独有的。
恰在此时,上行的轿厢门开启。
沈薇意一眼便瞧见了姜执意。
他立于右侧,神色冷峻,深邃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她身旁的乔世瑾身上。
轿厢里的其他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谁不晓得沈乔两家交恶已久?
乔家将根基转至域外后,两家便鲜少碰面了,今日可是多年来的头一遭。
况且这订婚宴原本拟定的出席名录上,并无乔世瑾的名字,听闻是临时被邀来的。
如今这猝不及防的碰面,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姜执意的目光清冷却意味深长,让沈薇意不禁有些心慌。
他不会误会自己了吧?
与此同时,乔世瑾面带笑意,主动朝姜执意打起招呼。
“姜二公子,许久不见,我刚回江京,还没来得及登门拜会你这位故交,也不知你近来可好?”
沈薇意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上次在医馆,乔世瑾也是这般笑着和姜寻逸打招呼。
姜寻逸当时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结果却落了下风。
她微微扭头看向姜执意,他神色淡然,波澜不惊,可不知为何却让她心里一阵发怵。
“尚好。”他似笑非笑,不紧不慢道,“若非诸事缠身,我也很想与你这位故交叙叙旧,谈谈西域商号收购案,乔氏缘何会败于耀阳财团之手。”
沈薇意惊愕万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可真是直击要害啊。
尤其是“惜败”一词,简直诛心至极!
从某种程度来讲,惜败还不如惨败。
惨败倒也干脆,表明双方实力差距悬殊,可惜败却是让你瞧见了希望,距胜利仅一步之遥,那遗憾与不甘便会萦绕心头,久久难以消散。
姜执意这人要么不动声色,一旦出手,那必定是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更要命的是,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然而说出的每一个字却都精准无误,狠狠地戳在了乔世瑾的痛处。
沈薇意呼吸一滞,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轿厢内,寂静无声,其他人也都胆战心惊。
商街年末的大事颇多,但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此事了。
只是谁都不敢公然提及,更别说是当着乔世瑾的面说了……
沈薇意抿了抿唇,用余光打量着乔世瑾。
他依旧面带微笑,神色也算从容,可眼底的情绪却幽深难测。
不过也是……
有人当众提出,要与你聊聊你的败绩,甚至还冠以“故交”的名头。
这简直是恶心到家了,就如同恶心之人把门打开,恶心一股脑全涌进来了。
但让沈薇意诧异的是,乔世瑾并未失态。
而是坦然回应:“惜败?是啊……”
他顿了顿,目光饱含深意地看向姜执意,语气笃定道:“总会有机会的。”
说着,便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将眸底深处的狠厉与偏执遮掩了起来。
姜执意看着他,忽然笑了,只吐出三个字:“我候着。”
沈薇意听出了两人话语间宣战的意味。
感觉到那或冷或热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好似火星撞地球一般,让她觉得周围的空气越发稀薄了。
轿厢内众人也都倒吸一口凉气,后悔搭乘了这部轿厢。
这时,乔世瑾看向沈薇意,做了个“请”的手势,颇有护花使者的风范。
“沈姑娘,慢些走。”
“多谢。”沈薇意客气地回应,抬脚走进轿厢。
乔世瑾随后跟上。
“等等我!”周烈赶忙跑过来,按住了轿厢的按钮。
先是朝众人说了句“对不住了”,接着招呼许屿白进轿厢。
“快进来呀!今日可是你的订婚宴啊!你这新郎官发什么愣呢?”
听到周烈这话,其他几位公子哥儿也跟着打趣起来……
直至乔世瑾笑着说:“是啊,宴会即将开场,宴厅里不见新人,这可不合礼数。”
许屿白点了点头,微笑着走了进来。
沈薇意一愣,心中有些疑惑。
方才乔世瑾说崔立辉是自尽的,许屿白便没再继续纠缠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