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沈薇意没法佯装不知了。
“打不开了么?我来瞧瞧。”她走上前查看起来。
乔世瑾趁此时,转身朝姜寻逸走去。
说是走,倒不如说是步步紧逼。
沈薇意拧了几下门把手,却没能打开,发觉门是上了锁的。
医馆廊道的窗户皆是封死的,仅留一条窄缝,不可能因风大而致门反锁,那便只有人为落锁这一种可能了。
她忙用余光留意乔世瑾,见他与姜寻逸面对面站着,两人似在交谈,只是距离稍远,听不真切。
但她聪慧过人,料想先前姜寻逸的轻蔑与挑衅,必然会引得乔世瑾反击,这是常理之中的事。
而这门锁之事,想必是他故意引开自己,不想让她卷入其中,她自是不能辜负这番好意。
沈薇意便装作浑然不知的模样,专心查看门锁状况。
此刻,姜寻逸面对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早没了方才那嚣张气焰。
他眼神惊恐,咽了咽唾沫,强装镇定地威胁道:“乔世瑾,此处是医馆,外面尚有未撤离的官差!我只需高喊一声,你便会被拿住!”
“两家一同上了传闻倒也热闹。”乔世瑾勾唇一笑,眼神却透着狠厉,“快喊呀,可要我帮你?”
“你!”姜寻逸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明白呼救绝非良策,“你究竟想怎样?”
“取你性命。”
话落,乔世瑾握着刀的手猛地朝前刺去!
姜寻逸吓得双眼紧闭,双腿发软,喉咙发紧,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谁料乔世瑾收力恰到好处!刀尖只是划开他的衣衫,抵在他的腹部之上!
姜寻逸的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乔世瑾见状,冷笑起来,将姜家大少爷的性命视作玩物般轻贱,只觉热血上涌,颇觉有趣。
尤其,近旁还有旁人在。
“这么些年头不见,还以为姜大少爷长了胆子呢,结果依旧是个怯懦之徒。”
姜寻逸面部肌肉不停颤抖,犹如惊弓之鸟。
“莫怕。”乔世瑾笑意不减,抬手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废物的血怎配脏了我的利刃?你只需与我认个错,我便大发慈悲放过你。”
姜寻逸紧咬后槽牙,心里恨不得将乔世瑾千刀万剐,可此刻刀子抵腹,又怕沈薇意瞧见,坏了好事,失了颜面,无奈只得妥协。
“我错了,对不住。”他低下头,仿若泄了气的皮球,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
乔世瑾反手将匕首收入袖口内的刀鞘,动作快得几乎只在眨眼之间。
“色厉内荏的可怜虫,当真无趣。”
他摇了摇头,看似惋惜,却发出了低沉阴森的笑声,
“姜家能与我相谈之人,终究还是只有那姜执意啊。”
言罢,乔世瑾转身离开。
姜寻逸咬着牙,试图挽回那破碎的尊严,“我乃姜家嫡长孙,继承人必是我。”
“哦?”乔世瑾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那怎不是你代表姜家出席京城峰会?”
此语堪称致命一击!
姜寻逸刚捡起的那点脸面,再度支离破碎。
他面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他连京城峰会都不知晓!
沈薇意虽没听清他俩方才所言,但瞧见姜寻逸那神色,只觉他是自作自受。
本就是他先恶语挑衅别人,怪不得旁人反击,只是奇怪……衣衫怎破了?
“沈医官,门打开了吗?”乔世瑾走到她身旁,温和地笑着。
沈薇意点头,“打开了,适才不知怎的,锁芯卡住了。”
乔世瑾微微挑眉,笑着俯身,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多谢。”
沈薇意一怔,不经意间对上他的视线。
那目光炽热浓烈,好似看到猎物时的兴奋之感?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朝他摇了摇头,“不客气。”
乔世瑾眸色一动,收回目光,拿起糕盒,“这个,我带走了。”
沈薇意微笑着点头。
乔世瑾转身瞬间,眼中凶光乍现!
诊室的门关上后,他握着糕盒的手猛地收紧。
“沈薇意,一旦确定是你,我便会截断你所有退路,让你再无退缩可能,到那时,你唯属我,也必须爱我!”
乔世瑾看着盒上的褶皱,一点点抚平,低声笑了起来……
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