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爸妈去世得早，欢欢的爸爸出轨了，我们没领证，他跑了，只留下我和欢欢相依为命。”许诺轻声说道。

姜楠伸手拍了拍许诺的肩膀，“不负责任的男人，跑了就跑了。咱们去父留女，同样很幸福。想谈恋爱的时候就轰轰烈烈的谈，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陈最：“……是。”

“你看，我们陈律师都认同了。”姜楠又用一堆词汇来夸赞许诺。

许诺被她夸得脸上又浮现了笑容。

她都忘记自己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可怎么偏偏是姜楠呢？

为什么……

“许教练，你平时很喜欢囤菜吗？”姜楠聊着聊着，视线落在了开放式厨房里的冰柜上。

一般家庭都会使用竖式冰箱，可许诺家里是两种都有。

有这么多菜需要囤吗？

“嗯？”许诺顺着姜楠的视线朝着冰柜看过去，搭在双腿上的手蓦地攥紧，“对，我平时也会做点可以囤积的食物。毕竟经过了那三年，囤粮食的习惯还是没能一下改过来。”

“你们喜欢吃牛肉丸吗？都是我自己做的。”许诺问道。

姜楠脸上浮现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喜欢的，只不过我们俩都不会做饭。”

两个人凑不到一个会做饭的。

许诺：“……”

“涮火锅也可以的。”

“那好哦。”姜楠连忙点头。

许诺走到那看起来有些碍事的冰柜旁，把冰柜布掀起来，从里面取出一袋牛肉丸，拿其他袋子装好了，才拿给他们。

视线从冰柜收回，姜楠接过许诺给的牛肉丸，连忙道谢。

一般情况下，主人家做出送礼的行为，就意味着客人差不多该离开了。

姜楠看向陈最，“你好点了吗？”

陈最点头，“嗯。”

“那我们就回去吧，不打扰许教练了，她难得休息呢。”姜楠说道。

“好。”

两人起身，和许诺告辞。

许诺也没有假意挽留，送两人到门口，说道：“今天实在仓促，下次再邀请你们来玩。”

姜楠笑着点头，“好。”

陈最也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准备离开。

许诺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声松了口气。

虽然两人都没有咄咄逼人，但他们的存在便足够让人紧张了。

然而，刚松了一口气，陈最就转身，看向许诺。

许诺的表情险些来不及藏好。

“怎么了？”许诺问道。

“你打扫家里用的清洁剂好像买错了，味道不太好闻。”陈最缓缓说道。

第130章 包庇

关上门，许诺余惊未定，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呼吸着。

陈最的一句话，让她浑身血液倒流，被恐惧笼罩。

尽管她已经每天都很努力地用各种方式掩盖一些气味，但对于嗅觉敏感的人来说，反而欲盖弥彰。

就像是上完厕所想要用香水掩盖气味，反而让气味混合形成更加难闻的气味一样。

直到缓过神，许诺快步走到厨房，透过玻璃看向安详地躺在里面的女儿，然后，泣不成声。

-

离开许诺家，坐上车，姜楠疑惑地询问：“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陈最发动车辆问道。

“说清洁剂的那句，有点奇怪。”姜楠说道。

因为陈最的那句话，姜楠当时还认真地嗅了一下，但只闻到空气清洗剂的气味。

“福尔马林的气味。”陈最回答，“劣质椰子香精的刺鼻味。”

“福尔马林？”姜楠瞬间陷入沉思。

但她的嗅觉显然分辨不出来掩藏在空气清洗剂下的那股气味。

身处其中的时候都嗅不出来，更别说现在回忆了。

但这个词语，还是让姜楠有种不祥的预感。

“许教练用福尔马林做什么？”姜楠实在想不出来。

“防止尸体腐败。”陈最缓缓说道，“并且没有将尸体密封浸泡，导致气味散发。”

姜楠：“……”

“会不会是多想了？”

就像姜楠小时候就察觉到“父亲的爱”是伪造出来的，但她依旧自欺欺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