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崔某便十分敬仰萧尚书,只是一时无缘深交,不想尚书竟是女儿身,令人叹服。”
萧挽神色不变,“眼下各为其主,萧挽当不起崔将军这句萧尚书,公私分明,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崔溟吃了闭门羹,不由收敛笑容,对谈判的棘手程度再次有了清晰的认知。
“不知国公同陛下商议过后,愿意给出何等条件?”萧挽开门见山。
崔溟看了眼宋祁,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大梁既然派在下和宋统领来和谈,聪慧如萧大人,自然能体会上头深意。”
萧挽双手环胸,并没有接崔溟的话。
崔溟眯了眯眼睛,继续道:“说来说去,所谓的议和,陛下是看在那位的面子上,否则以大梁的实力,大可以踏平南境,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杀鸡儆猴。”
“崔大人这话有些不合实际。”萧挽语气平缓,陈述说,“大梁实力强横,的确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凶兽,但凶兽挨饿,南境又地域广大,是大梁最大的州郡,此消彼长之下,就算天子亲征,也无力在粮草耗尽前收复南境吧。”
厅内本就不算和谐的气氛猝然凝滞,连宋祁也拧起眉头,有些不善地看向上首的萧挽。
沉默良久,崔溟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生硬地圆场,“大人倒是对大梁知根知底。”
宋祁说:“大梁驻地离南境主城不远,一个白日足够往返,大人总推脱说内务繁忙,谈判日期一延再延,目的不会便在于此吧。”
萧挽微笑:“南境内务的确繁忙,还请你等体量舒白的难处。”
她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道:“崔将军,请讲条件吧。”
“陛下恩旨,令舒白为南境太守,即便入京后也保留其名号,太守印和兵符皆可存于舒白之手,至于安锦和太慧法师,舒大人也尽可放心,待到她回京面见陛下后,两人不仅可以相安无事,陛下还会许以高官厚禄,至于江后,按照律例,陛下仍然要审她,但舒白可做主审官。”
顿了下,崔溟补充,“成为皇帝敕封的南境太守,舒白便可名正言顺,至于南境原本的那些叛臣如何处置,身为南境太守,在上报陛下后,自然可以决断。”
宋祁凝视萧挽,定定道:“陛下退让之多,萧大人非草木,件件看在眼里,陛下说了,舒白心向大梁,所以凡舒白所提要求,一切都好商量,但唯有一件,陛下不会退让分毫。”
萧挽眯起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舒白,必须同陛下回京城。”宋祁沉声说。
萧挽垂首,半张脸隐在阴影里,她微不可查地侧头,看向身后静悄悄的屏风。
许是见萧挽久久不言,又因坐在光线昏暗的上首,看不清她的表情,宋祁想到虞策之的嘱托,咬了咬牙,“就算退一万步不讲,大梁的粮草确如萧大人所言,不足以支撑长久的战局,但大梁地广物博,真想留出一年粮草绝非难事,一年,大梁铁骑足以踏破南境,萧大人,答应此次我等提出的条件,对你们并没有任何坏处。”
崔溟见宋祁耐心告罄,便充当和事佬拍了拍宋祁的肩,“宋统领莫急,大人也没说不同意不是吗。”
“你们在威胁我?”萧挽目光阴郁。
“当然不敢。”崔溟拱了拱手权当告罪,“南境是是非之地,江齐峦的旧部驻扎南境多年,势力盘根错节,非一日可以拔去,萧大人和舒大人实在没必要留在此处蹚浑水。”
顿了下,崔溟推了推宋祁,示意他说些什么缓和气氛。
宋祁正色道:“萧大人,宋某不会说话,如有冒犯还请谅解,但陛下待夫人一片赤诚,夫人想要名利地位,陛下皆是给得起的。”
“此次夫人凭一己之力,取江齐峦而代之,力挽狂澜,免大梁百姓沦落战火,朝臣亦是看在眼中,对夫人多有敬佩,回京之后,夫人想要什么陛下都能应允,就算以女子之身加九锡,朝臣也不敢有任何微词。”
“夫人和陛下本是眷侣,何必留在南境这等远离京城的偏僻之处,还请萧大人转告夫人,望夫人能顾惜陛下。”宋祁诚恳地望着萧挽。
萧挽神色平静,再度侧头,看了眼悄无声息的屏风。
这次谈判,舒白并没有提前告诉她要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是否适当松口。
她知道舒白决定长留南境,心意坚决,几乎没有回转的可能,但南境这次退让良多,崔溟和宋祁显然报了不达目的誓不回营的决心,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
正当萧挽左右为难的时候,侍女端着两碗茶盏缓步进入屋子。
不等萧挽开口,侍女褔了褔身,温声说:“主厅过于温热,未来得及提前知会二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