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我……”
舒白忍不住笑了下,故意逗她:“原来太后知道自己这张脸不能见人。”
江音横眉,用涂着蔻丹的手揪了揪她的脸颊,不满地说:“你敢打趣哀家?!”
舒白挣脱她的手,翻了个白眼,“岂敢,我这不是来救驾了吗。”
她说着,卸下江音头上的钗环,比对着位置插入自己的发间。
“你想要代替我下去?”江音瞬间明白过来,拧眉,“不行,这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吵嚷,江音隔着窗户看过去,却见是太守府的府兵包围了游左和霍铎。
江音扭头看她,“是哀家暴露了行踪,这是哀家的事情,不需要你代替我。”
她说着,伸手要去揪舒白脸上的面纱,“还给哀家。”
舒白牢牢攥住她的手腕,见她要挣扎,当即反剪她的双手。
“你做什么!放肆!”江音怒。
舒白站在她背后,和她贴得极近。
她笑了声,始终不紧不慢道:“这么大声音干什么,我既然引太后来见我,自然主意已定,太后是我手中至关重要的一张牌,现在还不是亮牌的时候,太后急什么。”
“你敢拿哀家当棋子?!”江音愠怒质问。
舒白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去捂她的嘴,“小点声。”
“南境的消息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一团散沙,按照计划,我原本也要混入太守府,情况虽然出现偏差,但也大差不差,你老实在这里待着,这处茶馆的掌柜与舒家有旧,还算可信,萧挽很快会来接你。”
江音冷笑,“哀家凭什么听你的,这里是南境,天高皇帝远,我想去哪里你又如何看得住——”
尾音未落便戛然而止。
舒白收回打在她脖颈处的手,将晕倒的江音扔在床榻上,漫不经心地回答,“这样不就看住了?”
雅间外,楼涯久等江音不到,楼下又响起打斗声。
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正要破门而入带江音离开。
刚拍晕店小二,雅间的门却主动打开了。
舒白穿着江音的外衫,蒙着面纱,简单的堕马髻上簪着江音喜爱的红玉髓银钗。
楼涯一眼便认出眼前的人不是江音,拧紧眉头,正要开口。
“没有时间解释了,跟我走。”舒白挡住他向屋内看去的视线。
“主子呢?”楼涯执拗地问。
“她现在自然好生生在屋子里,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你应该知道,她那张脸不能让南境的守将尤其是江齐峦认出来吧。”舒白眯起眼,缓缓说。
楼涯咬了咬牙,隐约明白舒白的打算,“我要怎么做。”
“掩饰好你的身份,别让人认出你是楼大统领,仅此而已。”舒白边说边向楼下走。
推开虚掩着的茶馆大门,草棚外,游左和霍铎已经府兵压着跪在地上。
游左脸已经被打花了,嘴角明显青了一块,反倒是霍铎‘清清白白’,连衣衫都是整洁的。
霍铎眉眼阴郁,因为连日的奔波,身形更加瘦弱,游左和府兵打斗的时候,他远远站在一旁,从头至尾就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游左败落后,那些府兵将游左五花大绑,面对霍铎时便有些疏忽,只是草草绑起来,粗略地搜了下身,连靴子也没让脱,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死士暗卫更擅长旁门左道,藏匿暗处,真枪真刀正面打起来却有些吃亏,游左看了一眼武力明显在自己之上,却从不展示出来的霍铎,心情郁郁。
箭射出头鸟,古人诚不欺我。他不会因此被第一个斩首吧。
倏地,府兵让开一条道路,江齐峦身着白色锦袍,面色平和温雅,缓缓走了过来。
江齐峦扫视两人,“你们说的人呢?”
身侧探子佝偻着腰身,谄媚地回答,“那女人方才不知为何进楼里去了,是否让府兵直接进去拿人?”
江齐峦正要说话,茶馆大门发出‘嘎吱’一声,被人推开。
舒白提着裙摆,和楼涯从台阶上走下来,双眼中是伪装出来的疑惑和警觉,“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抓他们。”
探子不疑有他,忙道:“就是这个女人。”
江齐峦眯起眼睛,打量舒白半晌,摆手示意身旁诸人不要轻举妄动,露出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如今南境正值多事之秋,姑娘为何冒然前来?”
“自是为了寻亲。”舒白扫视虎视眈眈的府兵,镇定回答。
“寻亲?不知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或许本太守可以帮助一二。”江齐峦说。
舒白步下阶梯,犹豫着问,“太守?可是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