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处处是侵入骨髓的寒凉。 霍耀风穿着……
凄风骤雨, 空气中处处是侵入骨髓的寒凉。
霍耀风穿着单薄的官服,在雨中不知道徘徊多久,衣衫发丝浸湿, 犹如丧家之犬。
他薄唇紧抿, 宽大袖袍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死死钳入皮肉,露出点点殷红血渍。
他在路上胡思乱想, 想了许多东西, 开始思考自己是否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他以为舒白一介孤女, 尽管她本性冷硬,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见和魄力,但除了霍家,她没有任何依靠,受不到任何庇护。
因为笃定舒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只能倚仗他的庇护,所以当父亲以权势威逼,他几乎没有犹豫, 答应了和阮月秋的婚事,他没有想过自己选择的路会如此坎坷, 到最后, 他竟然一无所有。
大概从他负心薄幸开始,他就大错特错。
霍耀风失魂落魄回到家里,他的贴身侍从陈川站在屋檐下,远远看见他走回来, 忙举伞追了上来。
“哎呦!我的爷, 您不是进宫面圣去了吗,怎的去了这么久,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您怎么连把伞也不打,这深秋的雨寒凉得刺骨,我这就给爷去备水洗澡,先把身上的寒气去了,可千万别着寒。”陈川连忙招手叫了个小厮过来撑伞。
他抬脚正要去备洗澡水,忽然听见霍耀风呢喃说:“今年秋日多雨,到了冬天,她如何受得住。”
“谁?”陈川听得云里雾里,下意识问。
霍耀风神情落寞悔恨,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陈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忙道:“爷原来是去见少夫……呃,舒夫人了,再过两日就立冬了,爷要是担心……担心夫人,不如接夫人回来小住几日,爷和夫人年少相识,虽然之前生了些龃龉,但想必夫人还念着爷的好,说不准还有机会旧情复燃。”
霍耀风的脊背仿佛弯折下来,他沉沉看向前方,低哑着声音说:“别再提她了,她不会回来了。”
陈川愣住,他偷偷觑着霍耀风表情,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没再敢说别的话。
霍耀风缓缓抬脚,进入幽深的宅院,脸上仿佛蒙着一层灰翳。
他走了几步,忽然问:“父亲呢。”
“老主子出去了,没说去做什么。”顿了下,陈川四处张望,见附近没人,凑近霍耀风小声提醒,“爷,您昨日不在府上,老主子又带了两个漂亮舞姬回来,主母和主子大吵一架,带着侍从去京郊的道观住了。”
“他从哪里来的钱。”霍耀风拧起眉头,脸色阴郁。
“听说是主子在外喝酒认识了几个游商,那些游商为了讨好霍家,自愿送给主子的。”陈川说。
“以后不准他再领不三不四的人回来。”霍耀风面无表情吩咐。
陈川顿时面露苦色,“主子近来脾气不好,奴才们担心真把那些女人驱赶出去,会惹主子不快。”
“你们怕他不快,就不怕我生怒?”霍耀风冷丁丁地望着他。
陈川哆嗦了一下,嗫嚅道:“是……奴才知道了。”
恰是这时,正门忽然传来响动,霍耀风和陈川同时看过去,却见霍如山一身酒气,醉醺醺靠在门框上,几个小厮想上前扶他,都被他一脚踢开。
霍耀风脸色难看,他当即走过去,“父亲,你伤筋动骨,身上还没有好全,怎么又去喝酒了。”
霍如山摔碎手里的酒瓶,眯起眼睛,顶着驼红的脸冷冷道:“孽子,你也敢管为父的事情?”
霍耀风攥紧拳头,“母亲已经被你逼得去道观住了,你喝酒便也算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怎么敢往家里带。”
霍如山站起身,他脚步虚浮,勉强走至霍耀风面前,举起手狠狠甩了一记耳光上去。
霍耀风被打得侧过脸,唇角溢出血来。
“孽子!”霍如山指着他骂道,“为了你,我不惜牺牲你弟弟的娘去陷害你族叔,你怎么敢指责起我来。”
霍耀风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听着霍如山破口大骂。
霍如山连骂带踹,将霍耀风逼至角落,“你不想想如何振兴整个霍氏家族,倒是上赶着说起我的不是来了。”
霍耀风始终沉默着,目光放空,不知道在出神想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如山冷静下来,酒意因为寒风冷雨消退下去,两人面对着面沉默半晌。
霍如山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让开了些空间,他转身望着庭院雨水深深,语重心长地说:“在边境管事的同僚书信告诉我,霍铎不见了,许是逃了回来,他毕竟是你弟弟,你吩咐人在京城找找吧。”
霍耀风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