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怎么在这里蹲着。”
戚辨拿起拂尘,艰难从地上站起身,他扯了扯衣服,对上舒白的目光,不由尴尬地笑道:“奴才原本在门口等着陛下和夫人的吩咐,没想到一时打盹,竟然在您面前失仪了,望您见谅。”
舒白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大人是在听墙角,是我误会了,抱歉。”
戚辨更加尴尬,摸了摸鼻子,面对舒白挖苦的话有苦难言。
舒白望着戚辨的样子,浅浅笑了下,抬脚便要离开。
戚辨回过神,忙道:“夫人是要去哪里,是否需要洗漱,奴才去叫侍女来,陛下不喜宫女们近身,紫辰殿没有值守侍女,实在是奴才疏忽了,您稍等片刻就好。”
“不劳烦戚大人费心了。”舒白摇头,她抬眼看了看远处,指着一处问,“御书房是在那个方向吗。”
“是……”戚辨下意识点头,但又立即反应过来,“按照惯例,今日有外臣去御书房议事,夫人不便前往。”
“你想拦我?”舒白慢条斯理发问。
戚辨张了张嘴,对上舒白平静的双眸,脸色却慢慢变了。
他连忙跪下,道:“夫人息怒,奴才绝无此意,只是御书房除陛下外旁人进不得——”
尾音未落,舒白已经抬脚从他身前走过,“那你去问虞策之,看他怎么说,我去御书房见友人,早就得到他的同意了。”
戚辨张嘴欲言,想说至少等陛下醒了他再去询问,然而舒白根本不打算和他纠缠,几息功夫就向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戚辨眼睁睁看着舒白越走越眼,左右为难,最后他用拂尘一拍大腿,重重叹了口气,“哎呦!你们这不是为难奴才吗。”
戚辨的小徒弟眨了眨眼,凑上前问:“师父,要不先把夫人拦下来,御书房毕竟不是旁的地方,这几日的奏折都堆在那里,若是陛下只是在床上被哄高兴了才稀里糊涂答应了夫人,我们岂不是难做。”
“你以为我没想到这些?”戚辨翻了个白眼,沉声说,“你伺候陛下也有两年了,怎的还没有摸清陛下的习性,陛下向来护短,你真得罪了舒白,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这……”小徒弟汗流浃背。
戚辨叹了口气,道:“从先帝到陛下,虞家都是痴情人,陛下偏偏又喜欢上个连陛下自己都拿捏不住的,这日在宫里谁做主还不一定呢,你以为我真担心夫人去御书房会连累你我受责罚吗。”
“那师父担心什么?”小徒弟不解。
“担心什么?”戚辨恨铁不成钢横了他一眼,“御书房今日有谁你不知道,还能担心什么,担心醋坛子打翻呗。”
“什么是醋坛子。”
“蠢货。”戚辨踹了他一脚,“好好看,好好学,就你这样还想接我的班,做梦吧。”
戚辨自认指望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无用,深吸一口气,捋了把拂尘,踮着脚进入殿内。
他在距离虞策之的床榻一丈远的地方停住,看见地上凌乱散乱的衣衫鞋袜,皇帝最爱穿的两件贴身衣物更是破破烂烂,被撕成了好几片,更令戚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皇帝腰带上的宝石怎么也脱落碎裂了,帝王衣服上镶嵌的宝石可是极其结实稳固的。
就在戚辨走神的刹那,床上的人动了动,收回了垂落的手臂。
戚辨见他有要醒的迹象,连忙大着胆子出声:“陛下,您起了吗,奴才有要事禀报。”
虞策之没有第一时间理会他,他先是揉了揉疲惫的眉眼,动了动几乎僵直的双腿,转身向身侧看。
没有看见本应该睡在他身侧的人影,虞策之拧起眉头,微微抬起脑袋。
“陛下是要见夫人吗?”戚辨拐弯抹角地问。
虞策之没有看见应该守在自己身边的舒白,心情有些糟糕,他强撑着从床上爬起,身上黏腻不适,尤其是后面。
虞策之勉强坐在床榻上,心情愈发糟糕,不耐烦地说:“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戚辨垂下头,小心翼翼的说:“舒夫人去了御书房,说是陛下您允诺的,奴才们不敢拦夫人,特来请示陛下。”
“朕允诺的?”虞策之皱了下眉头,“朕什么时候允诺的?”
“听夫人的意思,应当是昨日晚上?夫人并没有直说。”戚辨悄悄擦了把脸上的汗。
“胡言乱语。”虞策之呵斥道。
他好不容易得到和舒白春风一度的机会,巴不得接下来几天舒白日日守着他,抚平他身上不适的症状,怎么可能答应舒白独自去御书房。
虞策之想到什么,脸色一沉,当即就要下床。
奈何他的腿实在僵硬不适,短时间无法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