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放火,又在放火后掳走舒白,那为何不把没有行动能力的他一同抓走。
为什么大火从竹屋的另一头烧起,为什么床边恰好有一桶水, 半点没有波及他。
出事的那晚上, 舒白又恰好戳破了他的身份,对待他的身体毫无怜惜之情, 甚至让他累得昏睡过去,无暇顾及晚上一切变故。
一切都太过巧合,他之前昏了头脑,因为一些线索怀疑江音,但真的论起来,除了安排刺客需要废一番周折,但其余的事情,舒白想要做到易如反掌。
最重要的是,舒白根本没表达过对他的喜欢,甚至一直因为他的纠缠而厌烦,她完全有做那些事情的动机。
想到这里,虞策之心情跌入谷底。
他把之前所有的猜想推倒重来,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认定江音主使了一切。
因为刺客所着衣料,和从江音据点抓捕的死士穿着一致。
这些信息是宋祁和萧挽带给他的。
那些刺客很可能是故意扮作江音的人混淆视听。
但如果一切都是舒白所为,他了解舒白,舒白不会让那些刺客为了这样的事情献出生命。
然而刑部上报的信息却是那些刺客不仅死了,还死无全尸,惨烈异常。
虞策之捂着脑子,因为头痛,表情有些凶狠。
他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关键信息,又或者接收了某些错误的暗示,却一时想不明白是什么,直到萧挽进入殿内,他的注意力才暂时被转移走。
“十六日过去,朕交代你们的事情可有进展?”虞策之沉声问。
他给出的期限是三十日,十六日骤然逼问进展,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一颤。
禁军统领新上任不满一年,资历尚浅,这次在皇帝交代的任务里,他所负责的又是最重要的部分,加上前不久才因乞丐的事情莽撞惹皇帝不快,在一群同僚里,他显得最为慌乱,几乎虞策之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就发出了肉眼可见的颤抖。
虞策之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冷冷道:“说话,都哑巴了是吗。”
京兆尹见势不对,连忙推了推禁军统领,提点他赶紧找点细节禀报皇帝。
禁军统领整理了一下言辞,磕磕绊绊说:“臣已经全力追查,搜遍了整个京城,眼下正要在周边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搜。”
虞策之面无表情,“那就是没有消息了,朕给你们那么大权限,十六日,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臣抓住了几个混迹京城的江太后死士,已经交给刑部处理,还有追查多年的宵小恶霸,都一并交给了刑部和大理寺。”禁军统领察觉到危险,一股脑地说。
萧挽侧头看了他一眼,道:“韩统领抓住的那些人我已经严刑拷打,虽然他们对江太后忠心耿耿,但我有把握在五日内让他们吐出东西来。”
两人的回答并不能让虞策之满意,虞策之满含审视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
“京城所有地方都搜过了吗,包括亲王以及重臣的府宅,那些地窖和暗道可有遗漏,另外宫里也要全面搜查。”虞策之说。
“都搜过了。”禁军统领原本信誓旦旦,然而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皱眉,露出几分犹疑。
虞策之看出他表情上的变化,走上前,居高临下道:“怎么,你想到了什么?”
“这……”禁军统领咬了咬牙,忽然重重的向虞策之叩拜下去,“臣能保证臣所负责的地界已经搜查完毕,没有一丝错漏,但在场几位大臣的府邸以及萧尚书府邸,因都在刑部附近,方便兵力调动,所以由萧尚书负责,不知道他搜查如何。”
萧挽心头一跳。坏了。
虞策之面无表情看向萧挽,显然在等萧挽的结果。
萧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还没开口,宣政殿外忽然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在众人眼中被罚闭门思过的宋祁。
他仍是暗部之首,帝王心腹的核心,即便在被罚在家中时,无诏进宫面圣,也无人敢阻拦。
宋祁紧蹙着眉,穿着一身常服大步流星进入殿内。
“陛下,出事了。”
虞策之拧了拧眉头,好一会儿视线才从萧挽身上收回,“什么事。”
“臣这几日按照陛下的吩咐,一直让暗部密切监视各个朝臣府邸,尤其是年轻朝臣以及和舒家有旧交的老臣,今日暗卫来报,说最近萧挽府上总有可疑人员出入。”宋祁如实道。
“什么可疑人员,我府上侍从出入往来也成可疑之处了吗?”萧挽冷声驳斥。
宋祁看她一眼,“眼线来报,就在刚刚,十数人作丧葬打扮,抬棺吹号从萧府后门离开,他们声称是萧尚书养父过世,在府中停灵时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