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僧面色深沉，当万穰说出这句话，那她一定是会做到的。“为什么你不能够善良一些？”阿僧想不通，同是女性，花开温柔善良，而万穰却是阴险歹毒，不择手段。

“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万穰反问他。

阿僧被她问得愣住，为什么不喜欢万穰，其实哪有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看到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因为花开对我好。”

“我也可以对你好，比花开对你更好。”

那也是没用的，他只需要花开对他好，这就足够了。“放了程秀，她是无辜的。”

“一点都不无辜，你在意的人都是我的仇人。”说完，万穰后退出几步，然后转身向前跑去，现在只要咬了程秀，就等于报了一半的仇。

至于花开，她有更多的办法让花开痛苦。

阿僧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追上去。

万穰跑得很快，恨意支撑着她发挥出无穷的力量，她听到阿僧的脚步声，所以她不能被阿僧追上，否则她连那一半仇都报不了。

她不服，怎么都不服，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不爱她至此。

终于回到红旗小区，万穰跑掉脚上的鞋子，路上的小石头刺入脚底板，她却丝毫没有感到疼痛。推开门，万穰直冲入卧室里，程秀四脚被绑躺在地面，见到她后嘟起嘴道：“阿姨，你能带我去见南风吗？你答应带我去见他。”

万穰怒火万丈，程秀这句话更是点燃她心中的愤怒，道：“你这辈子别想见他了，他死了。”复仇的火焰在万穰心底熊熊燃烧，她几乎想也没想，张嘴便去咬程秀的脖颈。

如果阿僧不爱她，那就让所有人都一起老去，一起死去，谁都别活着。

程秀不知所措，只看到那张红得像血的嘴唇压下来。

忽然万穰的身子停滞，瞬间她的身子被带得转了一个圈，然后又向后倒去，一下子跌了个四脚朝天。“阿僧，你真是欺人太甚。”万穰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仿佛要将一排牙齿咬碎。

阿僧恍若未闻，他瞧着床角落的程秀，程秀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突然阿僧后背一阵剧痛，等他回过头来时，只见万穰举着一只木凳凶狠地向他头顶砸下来，阿僧赶紧伸手去阻挡，手臂与木凳相撞直痛得发麻。

“阿僧，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万穰的杀心大起，此时只有杀了阿僧才能解心头之恨。

她举起凳子再次向阿僧砸去，这次阿僧早有准备，一把抓过凳子，她的力气远不如阿僧，但是她的性子比较坚韧，力气虽不及阿僧，但死死地抱住凳子，阿僧举起凳子，竟将万穰的身体也给举起来，然后阿僧将凳子扔出，霎时万穰的身体跌落地面，手里抱住的凳子又恰好硌住她的腰眼，疼得她眼泪在眼眶打转。

“阿僧，我恨你，恨死你，我希望你死。”万穰大骂。

阿僧没有理睬，他蹲在程秀身畔，解开她身上的绳索，程秀一声不吭地盯着他。“程秀，我背你。”他蹲下身，程秀爬到他的后痛，当他起身时，往事如潮水扑涌而至。

有一次放学时，程秀不小心崴了脚，是他将程秀一步一步地背回家中。

下了楼，阿僧抬起头，满天的星星正在注视他，他不禁想起了那个不远千里来到万山镇寻觅星空的姑娘，在这一个夜晚，他似乎是把她忘记了。

“程秀，我送你去找你妈妈，你妈妈在花开家里，她很担心你。”

温柔的声音像夜风一样，程秀笑起来，她趴在阿僧的脖颈边，低声道：“我现在不想去见妈妈，你能送我去电影院吗？我想去电影院。”

“为什么要去电影院？”阿僧奇怪了。

“看电影。”

现在哪里还有电影看，电影院已经没有人，并且还用墙封闭起来。

阿僧迟疑没有说话。

“叔叔，你送我去吧，我真的很想去电影院，去一会也好。叔叔，求求你了，送我去电影院。”

看着那双纯真的眼睛，阿僧实在不忍心，他有一种冲动要满足这个小女孩的愿望，除了万穰的愿望，任何人的愿望都应该得到满足。

“好，我送你去电影院。”

阿僧将程秀的身子往上送了送，从前的他背起程秀很吃力，但现在却十分轻易，他几乎是快步如飞。

“小嘛小儿郎，背着那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也不怕那风雨狂。只怕先生骂我懒哟，没有学问那无颜见爹娘。啷里格啷里格隆咚锵！没有学问那无颜见爹娘。只怕先生骂我懒哟，没有学问那无颜见爹娘……”

程秀唱起了歌，以前他们一起上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