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预的精神症状十分严重,他的家人将他接走后,便将他送到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此时,花开脸上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便想去看看万穰,但万穰避而不见,甚至连手机也不接,花开只好给她留言,让她多保重。
白纤尘愤愤不平,认为像万穰这样的人就应该自生自灭,对她好就是对自己残忍,白纤尘劝了花开几句,但也不好多说,只能作罢。
日子平静下来,就好像万穰和罗预从来没来过万山镇一样。
菜地的菜开始有收成,一茬接一茬地,花开看到自己劳动的成果真是兴奋坏了,白纤尘自小在家务农,自然没啥感觉。这么多菜,几个人是吃不完的,花开摘了一些送给王婆,又摘一些蔬菜打包分好,让李须弥骑上摩托车送给留守在万山镇的老人。
“你又发什么菩萨心肠,看你遭的罪还不够吗?”白纤尘不乐意,现在的人大多没有知恩图报的心,她在乡下见惯别人的嘴脸,大家嘴里希望你过得好,实际上巴不得你过得差,好看你的笑话。
“这么多菜我们几个吃不完,还不如送出去。”
上回在网上买的菜种还没撒完,正好播上,花开甚至还打算买一些成苗的果树回来种植,再预备几车园林土,这样水果和蔬菜都有了。白纤尘打趣她,是不是还买几头猪回来,养养鸡,养养鸭。
没想到花开居然当真,日里夜里都在筹划选地方搭猪圈和鸡窝。
也许很多年后,万山镇就变得再次宜居起来。
“白富美就是与众不同,要是我才舍不得,不管吃不吃得完,吃不完我也想办法储存下来,做成干菜,也不便宜那起人。”白纤尘悄悄和李须弥说。
“花开家境优越,没有什么烦恼,人生一帆风顺,她的心境开阔,没有什么阴暗,自然和我们不同。”
“嗯。我们这些吃萝卜白菜长大的就是心眼坏,心眼多,吃山珍海味长大的,心地善良对不对?”白纤尘咬牙切齿。
“差不多了。”
“哪有这个道理?”白纤尘抓着李须弥讨说法。
“多年从业的经验之说,一无所有、无能力、贫困的人犯罪比较多。”
白纤尘被噎住了,说的也是,乡下的那些婆子们哪个是好惹的,天天在外面风言风语,哪个及得上花开的心地,就是自己也不及花开呀!
她老家那里年年都发生刑事案件,这两年还有人命案,乡下人老实、淳朴,那都是咸丰年间的事了。
家境好的人心态平和,家境差的人戾气重。
太阳下了山,李须弥骑摩托车送花开和白纤尘去河边浇菜地,这摩托车幸好是大排量的,不然还真坐不下三个人,白纤尘坐在当中,差点被夹成肉饼,但是和李须弥这样紧紧地挨在一起,又让她心生欢喜。
白纤尘拿不定李须弥对自己的感情,他们之间说话都挺随意,随意到开任何玩笑都不会生气。
到了河边,两个姑娘干得热火朝天,李须弥蹲在沙地上,望着河水抽烟。
从祁连山流出的雪水在这里汇聚成一条河流,滋润了万山镇,使这里的人类有了生存的地方,只是还远不如南方的大自然慷慨,生存依然艰辛。
河水和河堤的落差只有一米多高,从河堤下去是几米宽的河滩,河滩上有无数的卵圆形石头,这些石头大大小小不等,有的是黑色,有的是绿色,有的是各种颜色融合。
李须弥伸手在河水里摸了一块石头,石头极是冰凉,放在脸颊上冰得皮肤舒服极了。
白纤尘远远地瞅着他,恨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就不能指望他干一点活,太大男子主义了,以后肯定不会心疼女人。
花开放下桶,笑声道:“李须弥是个好人,但不是个好丈夫,纤尘,你可得想清楚。”
白纤尘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道:“真没见过这么懒的男人,不叫他干活绝对不做。”
花开笑得腹痛,道:“对了,他给你表白没有?”
“表白个鬼,像他这样还是别表白的好,表白了我更得侍候他。”
“不表白话,如果被别的女人抢先,你可就没机会了。李须弥这人还是不错的,唯一不足的就是家务上不行,不过有你嘛!”
“怎么可能有女人抢他?万山镇除了我和你,哪里还有女人?”白纤尘并不担心。
“家里介绍呀,还有他的警察朋友给他介绍呀。”
花开本是取笑,白纤尘却听到心里去,现在相亲结婚比自由恋爱还流行,他都30岁,怎么说家里人、周围人都在操心他的终生大事,搞不好真会介绍女人给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