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须弥坐在客厅里抽烟,他已经搬回自己的住所,昨日万穰和罗预搬走后,白纤尘便进来收拾干净。中午时候,李须弥接到路遥打来的电话,无名尸体与冯飞父亲的DNA鉴定结果已经出来,排除了父子关系,但是他们之间有亲缘,表示无名尸体与冯飞父亲有一定的血缘联系。
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中,冯父否定自己和无名尸体毫无关系,而且从未见过这个人。
李须弥想破头,都无法猜出这其中的关系,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烟缸里扔满烟头,客厅里烟雾缭绕,白纤尘推门进来咳嗽好几声,伸手扇着烟雾,道:“抽这么多烟干嘛?少抽烟,活得长。”
“不抽烟也活不长。”李须弥没在意,烟是个能舒缓人情绪的东西,明知有害但还是不舍。
“花开在房里收拾衣服,她是不是要走?”
“走了好,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李须弥仍没反应,万山镇恶劣的环境确实不适合花开,离开了反而能过上好日子。
“白和你说了,对牛弹琴。”白纤尘气鼓鼓地转身出门。
李须弥将烟头捏熄扔到烟缸,他的思绪还在失踪案上,现今在万山镇的外地人有他、花开、白纤尘、万穰和罗预,但是对十几例失踪者的分析来说,失踪者皆是青壮年男性,无失踪女性,因此三名女性应该不会是目标,剩下的只有他和罗预。
想到罗预,李须弥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摩托车钥匙大步出门。
罗预搬到北坪的红旗社区,开摩托车过去约摸要一刻钟时间。昨日在公安局,李须弥通过路遥查询罗预的来历,罗预确实是人良斋饮食连锁公司老板罗允恒的独生儿子,人良斋是由其祖父罗士寒在80年代创立,至今有几十年,是京城老字号的饭店,在全国各地接近有两三百家分店。
但是罗预其人并不好学,高中没考上大学,被家里人安排去国外留学,到现在仍是一事无成。他出手豪绰,不少人爱占他的便宜,他也不计较,因此也结交不少朋友。
再从罗预到万山镇的时间线看,他和万穰是最近才来,两人乘机先到兰州,然后又乘机到肃州,在肃州租汽车到万山镇。
从罗预的出生和经历来看,他基本上和失踪案无关,但他对万山镇来说,绝对是有备而来,别有企图。
摩托车在城中穿行,热风呼啸,李须弥额头淌出汗渍,滑到眼睛里,霎时眼睛酸涩难忍,他赶紧将摩托车停靠路边,闭上眼睛。
等再次睁开眼时,只见前面有个人过去,李须弥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罗预。
顿时李须弥计上心来,锁了摩托车,向前追上去,他速度快,很快就看到罗预的身影。
罗预正在四处张望,李须弥没敢离他太近免得被发现,不过从罗预的神色来看,罗预正在寻找某样东西,李须弥想到初见罗预手中的那张地图。
大约是没找着,罗预干脆在一处被水泥砌墙封闭的门店前坐下,端详起手中的图纸。
这张图纸里画出的路线非常简单,但完全看不出是哪个地方。
此时正是最炎热的时候,温度高达34度,罗预擦着面庞上的汗,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图纸。“过了几十年,这里都变了,爷爷画的图哪里能对得上。”
罗预吐出一口气,一个城市几年就会有一个大变化,何况又过了大半个世纪,而且在那大半个世纪中又正是万山镇飞速发展的时期。
地图里标出几个坐标,画的是地形,图中没有任何一座房屋,也没任何标志性建筑物。
“那时万山镇只有几条主干道,爷爷画的肯定也只能是主干道,我先找出万山镇的主干道位置,再分析出黄金的埋藏地点,也只能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找了。”
大约是疲劳了,罗预靠着水泥墙打盹。
迷迷糊糊中有人拍他的肩膀,罗预睁开眼,面前有一位70多岁的老者,那老者一脸担忧地瞧着他。“爷爷,你怎么在这里?”罗预大叫起来。
这位老者是罗预的爷爷罗士寒,只听他叹息一声,道:“孩子,爷爷当年就是怕你们把我辛苦创立的家业给败掉,现在你们就真的给我败掉了。”
“爷爷,不关我的事,是爸爸他没什么能力,可是你不用担心,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良斋还能支撑。”
“要是能支撑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我给你们留的一条生路。孩子,你要争气啊!”说到这里,罗士寒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预打了一个寒颤,睁开双眼只见天光明亮,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