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穰又吓了一跳，只见那人在地面抽搐几次，然后四肢便渐渐伸直了。“喂，你怎么了？”万穰用脚尖踢着他的腰眼，那人一动不动。

“不会是死了吧？”想着，万穰蹲下身，伸手触及他的鼻端，果然没了气息。“真是晦气。”万穰起身便走，但走出几步她又停下来。

思虑一阵，万穰还是拨通110电话，说在万山镇发现死人。

十分钟后，一部摩托车呼啸而来，万穰踮起脚尖，来的人竟然是李须弥。“你怎么来这里了？”万穰感到奇怪。

李须弥顾不上理睬万穰，径直走到地面的尸体前，先是触鼻息，然后摸他的脉搏，从表面来看，确实是是死了。“万穰，是你报案的吗？”

“是，你怎么知道？”万穰眼中满是疑惑。

“公安局先给我打了电话，因为他们来这里路途遥远，所以让我过来保护现场。”

万穰哦了一声，这也确实，从新城过来至少是一个多小时以后，难不成自己要在这里等上一个多小时吗？那绝对不愿意。“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你能不能说下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吗？”

“这个等警察来了再说，现在和你说也没什么用，我不想浪费口舌。”万穰倒不是厌恶李须弥，只是李须弥面上的那条疤痕看起来很不舒服。

“好，你回去吧。”李须弥没有坚持，以他现在的身份本就不应该多问。

等万穰走后，李须弥在四周观察，这里是住宅区，石油5区，尸体位于一幢门面楼下，呈俯卧姿态，但身体仍是柔软，有温度，应该是过世不久，时间至少在一两个小时内。

死者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衣不蔽体，身体瘦弱，似乎是营养不良，头发花白，面上皱纹很深，裸露的手背皮肤如鸡爪，年龄至少在80岁以上。

李须弥搜了一遍，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物品。

他是万山镇本地人还是外地人？是病亡还是其他意外死亡？

这些天，李须弥通过上门收取水费，对万山镇的在住人口进行过初步的统计，印象中并没有这名死者。

平静的万山镇，就像是大海中深不可测的涡旋，不经意中就吞噬人。

李须弥仰视天空出了神。

直到手机在口袋振动，是路遥打来的电话，询问发现尸体的具体地址。

几分钟后路遥赶到，同来的有张杨和一名年轻法医，叫谢军，李须弥只见过他一次，不甚熟。“刑队去市政府开会，他没来。”路遥一见到李须弥便眉开眼笑。

张杨瞅着地面的尸体，道：“那个报案人呢？”

“她走了。”

“那怎么向她问案情啊？”张杨顿足不已。

路遥捶他一拳，道：“李大哥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让她走的。”

“那个报案人是花开的朋友，这两天才来万山镇。”李须弥笑道。

“花开的朋友，这两天才来？”路遥一听到花开两个字，眼睛便散发出光彩，道：“怎么又和花开有关，感觉哪里都有她。”

“行了，拍照，画痕迹线。”张杨推他。

路遥用照相机对准尸体拍照，谢军进行初步的检查，他们的判断和李须弥目前的感受差不多，只是死者还未进行尸检，所以真正的死因还没人知晓。

死者被抬上车，随后警车赶往石油11区，到后谢军留在警车内，路遥与张杨随同李须弥去见万穰。

李须弥敲了半天门，万穰才出来，她穿着睡衣似乎在睡觉。“抱歉，打扰了，公安局的同志来做笔录。”万穰睡衣的衣领很低，勾勒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李须弥很快撇过脸去。

万穰瞅着两名警察，脸上展现出笑容，道：“是我报的案，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态度还算和蔼，路遥也没过多的因为她是花开朋友而反感，基本上照本宣科询问，万穰回答得很流利，说当时她正从石油7区出来，然后那个人便突然扑过来，她躲开后，那人就摔倒在地，一两分钟就没了气。

“你为什么不给他做人工呼吸？”张杨问道。

“我为什么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他这么突然扑过来，谁知道他想干嘛？别说我不会人工呼吸，就算会也不可能给他做人工呼吸。”万穰挑起眉毛，张杨这句话让她火冒三丈，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路遥和张杨面面相觑，半晌张杨又问道：“那你打了120没有？”

“我打120，能够马上赶来救活他吗？对了，李须弥几分钟就赶来了，你问问他是不是当时就没气了？”

李须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