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穰的视线落在花开与阿僧握在一起的手上,她瞧了许久,目光慢慢地停留在阿僧的面孔上。微弱的光线中,阿僧的五官比白天更为深刻,大约世上也只有这么一个男人,黑暗不能掩盖他的俊美,反而衬托他更加的眉目分明。
“你们真浪漫,居然在天台上看星星。嗯,夜空的……”
万穰刚说到这里,阿僧忽然咳嗽一声,道:“花开,我现在回去,你早点休息。”
花开本想说这么早就要走,但转而一想阿僧白日里太辛苦,是应该早点回去。“好,你回去后也早点休息,记得明晚过来。”
阿僧答应下来。
万穰脸上阴晴不定,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僧打断,明显是故意,那阿僧到底是何用意阻止她?
阿僧将花开送到屋门前告辞离去,当他刚走到杂货铺正对着的路口时,一个声音叫着他的名字从身后传来。阿僧心中略微一动,已知晓来人是谁。
他转过身,这时万穰已走至他的面前。
“你很厌恶我吗?”
“不是。”阿僧摇头。
“那为什么我刚说话你就打断我,还马上走。”万穰咄咄地逼视他,甚至又靠近两步,但是她比阿僧几乎矮一个头,于是她踮起脚。
两人的面孔只相隔五公分不到的距离,呼出的热气在彼此的面庞上缭绕。
万穰忽然面红耳赤,连脖子根都在发烧,在以往的男女交往中,从来都是万穰占据主动地位,她美貌,又有才华,所有的男人都讨好她,捧着她,她自信到从来不会有脸红的机会,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因为很晚了。”阿僧回答得很简单。
“你撒谎,我从你的眼睛看出来你在撒谎。”万穰继续踮起脚,即使这样她的视线也无法与阿僧平行,那隐藏在浓密睫毛下面的眼睛像一汪深潭,鼻梁便是耸立的山峰,万穰看得着迷了。
“那又怎样?”阿僧轻轻地反问。
万穰一愣,没有男人用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和她说话,顿时万穰怒火中烧,道:“你和花开说话也是这种语气吗?你还敢说你不厌恶我?你明明是撒谎。”
“对不起,我要走了。”阿僧转身便走。
“不许走。”万穰迅速拦在他前面,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走。”话音刚落,万穰更生气了,以前都是她赶男人走。
“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真话,说出你心底的话,不用对我撒谎。”万穰不觉握起拳头。
阿僧抿了抿唇,道:“我只是阻止你破坏花开的愿望,花开的愿望很美,我不希望你说出来破坏这个美好的愿望。”
万穰哦了一声,她向夜空翻了一个白眼,道:“花开的愿望,就是那个看星星的愿望吧,很美?是的,我刚才就要说了,天上有很多的星星。”
“再见。”阿僧作势欲走。
“别走。”万穰伸出双手,仍是逼视他道:“你以为这是对花开好吗?你是欺骗她,她永远都不能看到星星,她的夜盲症治不好。你欺骗她多久,她知道真相后就会恨你有多深。”
夜里的风大了,有丝丝的寒凉,阿僧眼角的光忽然冷却,他又抿了抿唇,错开万穰向前走去。
他走得很快,万穰在后面追赶,但几个楼层中穿梭,阿僧的身影便消失了。
万穰咬牙切齿,她生平最自负自己的容貌,大学几年都是公认的校花,虽有个花开,但花开的五官寡淡,并不像她一样夺人心魄。
也许唯一比花开逊色的就是气质,花开是专业舞蹈出生,自然形体上比她出色。
所有人形容花开是白雪公主,而万穰则是白雪公主的继母,这并不是说花开善良,她狠毒,而是将她们的气质做了类似的比喻,花开是清丽,万穰是妖娆艳丽,莫可逼视。
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男人嘴里说爱白雪公主,其实心里都是在希望那个白雪公主的继母,男人对这种女人充满征服的欲望。
因此万穰从不嫉妒花开,她的追求者多得能绕大学排一圈,可是花开在整个大学时期没一位男性追求者,她只是女性的好朋友。
万穰深信自己对男人有致命的诱惑性,所以她敢公然挑衅阿僧,却失败了。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对我无动于衷。”万穰仔细地思索,就算阿僧对自己没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冷淡,也许是他对自己欲擒故纵。“阿僧,我一定要你爱上我,这辈子你就要爱上我。”
万穰忽然放声大呼。
寂静的街道将她的声音传出很远,听到了回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