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尘揉着自己鼻子,这一撞可不轻,她正好往外,而花开恰好进门,两个人都撞得呲牙咧嘴。“老天,花开,你准是把我的鼻子给撞塌了,我的鼻梁本来就不高。”
其实白纤尘的鼻梁不低,标准中国女性的鼻子,只是花开的鼻梁比一般人要挺拔,因此花开的侧颜比正面更令人惊艳,侧颜出色也就适应舞台,使整个人从面部到肢体都是一幅山峦起伏的画面。
“不会了,你的鼻子也高。”花开也揉着鼻梁,鼻腔里酸酸的,好像有股热流要涌出来,她吸了吸鼻子。
“你去哪里了?我回来看见你不在,差点把我吓死,我和李须弥还准备去找你呢。”
“我……”花开笑了。
“笑得这么诡异,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花开还是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说着,花开拉起站在黑暗中的阿僧,将他推到白纤尘的面前。“他叫阿僧,是我的朋友。”
陡然出现一名男子,白纤尘还没看清阿僧的面目便惊得直往后退。
“他,他……”一连说出两个他字后,白纤尘才开始打量阿僧,这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有无人能及的丹凤眼,但是仅仅如此,很帅,可这些与她无关。
“我叫阿僧,是万山镇本地人。”阿僧腼腆地伸出手。
白纤尘一时没有意识到阿僧是要与她握手,只是答应了一声,顿时阿僧羞得脸红,缩回手。
花开没察觉出阿僧的尴尬,拉着阿僧的手进入屋子,瞬间视线与李须弥对上。李须弥站在窗前,他听到花开与白纤尘的交谈,但一直保持沉默。
“李须弥你也在啊。”花开早忘记昨夜与李须弥的争执,热情地与李须弥打招呼。
“嗯。”李须弥的眼神落在阿僧的面上,他一直想找这个男人却遍寻不获,没想到这个男人竟出现在他的面前。“你好,我叫李须弥。”李须弥目不转睛盯着阿僧,此时近距离,阿僧的五官比在望远镜中更生动,当然也更俊美。
李须弥伸出手,阿僧也赶紧伸手与他一握。“你好,我叫阿僧。”
“幸会。”李须弥松开手,但眼神仍缭绕在他面上。“听你的口音似乎是本地人?”
“阿僧是万山镇人。”花开抢先道。
李须弥哦了一声,道:“那你现在住哪里?我最近到万山镇工作,负责上门收取水费。”
“我住在石油7区。”阿僧没有隐瞒。
李须弥点头,那天在公安局查看万山镇的留守人员户籍信息时,似乎没有看到石油7区的人员信息。“奇怪,据我所知,石油7区从去年开始就断电断水,你怎么在石油7区生活?”
“古代也没电没水的,古人也一样能生存。”花开对李须弥的这多问题不耐烦,况且李须弥这种追问的口气,和那些讨厌的警察简直如出一辙,好像阿僧是犯人一样。
李须弥听出花开的怒意,他干笑两声,他的想法自然和花开不同,一个人呆在没电没水的地方,而放弃有电有水的地方,如果说没有目的很难置信。
比如说,那些爱跑深山老林的人真的是想去隐居,体验荒野求生吗?大部分正常人都不会这样想,能去那种生存恶劣环境的人,多半是身负命案的亡命之徒。
白纤尘却盯着李须弥出神,不知怎的,李须弥面上的那条疤痕也不那么显眼,相反她还觉得李须弥的五官很出众,很深刻,一点都不比阿僧差。
“花开,我现在回去,你早点休息。”
阿僧向众人打了招呼便告辞出门,花开送他到门前,直到阿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她还傻傻愣在那里。
白纤尘伸手在她面前一晃,笑道:“人早走了,你还看什么?”
被白纤尘一取笑,花开红了脸,躲到卧室里。
“我也该走了。”李须弥提脚出门,他明显感觉到自己与花开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阻隔,这也许是那个女人质于冥冥中在报复他。
白纤尘跟出来,在门前叫他的名字。
李须弥回过头。
“你是警察?”白纤尘歪着头。
“不是。”李须弥摇头笑。
白纤尘走到他的身边,绕着他转了一圈,道:“我不信,你就是警察。”
“我为什么是警察?”李须弥摸着鼻梁。
“比如你判断锅里煮了很多面条,说花开没有事,还有你问阿僧的那些问题,显示你就是个警察,因为一见面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除了长舌妇,就只有警察,那你说你是哪一种?”
白纤尘用手肘蹭着李须弥的胳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