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直指凌操,愤然诘问。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凌操身躯微颤,面上涌现深深之惊愕,显然未料孙策竟信吕蒙之言,当众诘难于己。
“主公,公绩他……他……”
凌操心怀愧疚,额间冷汗涔涔而下,一时竟无言以对。
吕蒙则暗自舒一口气,眸中悄然掠过一抹歉意。
“凌孝德,吾亦是无可奈何。”
“吾吕蒙,不过一目不识丁之草莽,无权无势亦无名,历尽艰辛,方得今日之地位!”
“吾绝不能失主公之信任,亦绝不能失今日之权位!”
“放眼江东,唯吾吕蒙,方能助主公扭转乾坤。”
“于公于私,吾皆不能被主公问罪贬职。”
“为主公之基业,为江东之存亡,只得委屈令郎矣……”
吕蒙于心间,为自己铺设一道大义凛然之阶。
其眸中歉疚之色,亦转瞬即逝。
“唉”
面对孙策之斥责,凌操唯以一声苦涩之叹息,默默垂首。
孙策的怒火,亦大半转至凌统。
再望吕蒙时,挥手道:
“汝还跪着作甚,起吧!”
吕蒙如释重负,暗自舒一口气,方敢起身。
“现下皖口已失,大耳贼之水陆大军已迫近牛渚,吾江东形势危急。”
“尔等有何御敌之策,莫要藏掖,皆言出。”
冷静下之孙策,不得不直面现实。
在场诸将,却皆默然无言。
至此境地,孙策手中可用之兵,已不足两万余人。
而刘备,竟以六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吕蒙之铁锁拦江之计,尚且被刘备所破,彼辈又何来扭转乾坤之策?
就连吕蒙,此刻亦不敢贸然进言。
“汝等皆自诩豪杰,至此危难之际,却皆成哑口无言之辈!”
“滚滚滚,皆给吾滚出去!”
孙策肝火大盛,不耐烦地挥手斥退众臣。
帐中诸将,大气不敢喘,慌忙小心翼翼退去。
须臾,众人皆去,帐中唯余孙策一人。
“难道,吾孙策当真至无人可用,只能孤军奋战之地步乎……”
孙策无奈摇头叹息,面上浮现一抹无助之苦涩。
帐帘轻掀,一名年轻公子步入帐中。
“何人——”
孙策抬头欲斥,却认出那年轻人。
来人,正是其二弟孙权。
“仲谋,汝不在建业镇守,来牛渚作甚?”
孙策收起面上之狂躁戾气。
孙权显然已知先前军议之事,遂上前为孙策斟茶。
“愚弟闻皖口失守,兄长退守牛渚,那大耳贼之水陆大军正逼近建业,故赶来牛渚,欲观有无可助兄长之处。”
言罢,孙权双手奉上茶杯。
孙策一口饮尽,苦笑一声:
“那大耳贼羽翼已丰,兵力数倍于我军,又有梁翰那多智近妖之徒相辅,如今已是势不可挡矣。”
“可恼吾兄麾下,尽皆酒囊饭袋,贪生畏死之辈,非为大耳贼所擒,便是投敌叛主!”
“即便是那吕蒙,亦是令吾兄深感失望。”
“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彼等皆无御敌之策,竟无一人能为吾兄分忧解难!”
孙策愈说愈怒,手中茶杯被捏得咔咔作响。
孙权眼眸微转,犹豫再三,终小心翼翼地言道:
“兄长,既敌强我弱,吾等何不暂且忍辱负重,遣使向那大耳贼求和乎?”
此言一出。
孙策身形猛颤,惊异之色瞬间显现,目光如炬,直射向自家胞弟。
“能屈能伸者,方显真英雄本色。”
“昔年勾践卧薪尝胆,方能成就王霸之业;韩信忍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兵仙。”
“如今吾军连番挫败,士气低迷,而刘备兵马数倍于我,士气高昂。”
“实力悬殊至此,若强行再战,只恐凶多吉少。”
“兄长何不以大局为重,暂且忍辱负重,向那大耳贼低头求和,以换取其撤兵。”
“如此,吾等方能获得喘息之机,趁机重整旗鼓。”
“待吾军恢复元气,兄长再率军西征,收复失地,与大耳贼再决高下,一雪前耻亦不迟。”
孙权循循善诱,苦口婆心地一番规劝。
道理自是分明,孙策岂有不明之理。
然则,那份小霸王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