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须先向天子呈递奏章,细数袁术之罪,恳请圣上颁旨命曹操领军征讨袁术。
接着,主公可使糜子仲运用糜家的人脉,在许都散布流言。
传言天下百姓与四方英雄对曹操之懦弱深感失望,民心渐失。
亦可言袁绍将率军渡河,借道兖州,以讨伐袁术此逆贼。
待这舆论之潮兴起,试问曹操如何能继续装聋作哑,不伐袁术,却偏偏来‘欺凌’主公这汉室宗亲?
梁翰将全盘计策,缓缓道出。
众人恍然大悟,面露惊喜之色。
诸葛亮似有所悟,不禁向梁翰拱手致敬:
“原来民意舆论运用得当,可抵百万雄师,晚辈受教矣!”
梁翰眼中闪过一丝讽刺。
“天下无白食之宴,曹操既想借天子之大义旗帜,又不愿出力捍卫此旗。”
“这既得利益之事,岂能让他独占!”
“他自己挖的坑,即便含泪,也必须跳入。”
此番言论,令诸葛亮深思良久,受益匪浅。
于是他亦效仿梁淳,取出竹简,疯狂记录。
“天下无白食之宴,既得利益……”
“嗯,师尊之言,真乃至理名言。”
“我须记下,回去细细参悟,领悟其中奥妙……”
于是,一个小随从,一个学子,两位少年虚心学习。
刘备却朗声一笑,欣然道:
“好一个舆论之攻,军师此计,乃是将曹操置于火上烤也。”
“好好好,依军师之计行事!”
深夜,数十艘船,顺流东下,径直前往柴桑。
“主公,是时候进药了。”
刘表虽失明一目,然其心智未盲。
他迅速察觉到蒯越神色有异,舱内气氛亦随之紧张。
“老夫无需服药,速速退下!”
刘表心生警觉,不耐烦地挥手驱赶。
蒯越眉头紧锁,对左右喝令:
“还迟疑什么,速速助主公服药!”
家兵随即蜂拥而至,将刘表压制,强行将那所谓的药汤灌入其口中。
“蒯越,你怎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你给老夫服下何物?”
“难道你想弑君不成?”
被灌药后的刘表,伏于榻上,愤怒而悲凉地质问蒯越。
蒯越一挥手,左右家兵识趣地退去。
船舱内,仅剩他二人。
“此处已无旁人,越不妨与景升你坦诚相告。”
“其实你心知肚明,你这荆州之主,乃是我蒯家与蔡家所扶持。”
“你能稳坐此位,不过是因你能为我蒯蔡两家守门护院。”
“可惜你如此无能,竟让你那卖草鞋的同宗,夺走了荆州这片肥沃之地。”
“如今,你竟拒绝向孙策求援,放弃最后翻盘之机,想让我蒯家为你陪葬?”
“刘景升,你以为我蒯越,会容你如此行事吗?”
蒯越不再掩饰,干脆撕破脸皮,将那些暗地里的话,全部摆上台面。
这番话,如同利刃,无情地刺向刘表心口。
他的面容逐渐扭曲,嘴角渗出黑血,独眼中涌起悲愤的泪水。
“念在我们主臣一场,我也不会让你太过难堪。”
“你离世之后,我仍会扶持刘琮继位,让你刘家继续主宰荆州。”
“还会以他之名,向孙策俯首称臣,请求其发兵入荆州,助我们击退刘备,收复失地。”
“至于孙策占领荆州后,如何对待刘琮,那就看他的运气了。”
“不过那也与我无关,反正孙策若想稳坐荆州,必然不会亏待我蒯氏一族。”
“我蒯家,依旧是荆州的无冕之王!”
仿佛为了让刘表死得瞑目,蒯越不屑隐瞒,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蒯越,你这个卑鄙无耻,不忠不义的阴险小人!!”
“老夫真是瞎了眼,才会将你视为心腹!”
“你对得起老夫对你的恩宠,对得起老夫对你的信任吗?”
刘表满腔怨恨与悲愤,口中喷涌黑血,嘶声质问蒯越。
“刘景升,你何必自欺欺人。”
“我们都知道,你与我蒯越,与我们蒯家,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当初蔡瑁兄弟一死,你不也对蔡家换了一副面孔么?”
“今日我所为,不过是效仿你,上行下效罢了。”
蒯越面露轻蔑,冷笑着讽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