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
“你这卑鄙小人!”
“老夫要取你狗命!”
黄忠怒吼一声,单骑冲阵,直指刘磐。
沿途荆州士卒,无不为黄忠威势所慑,纷纷退避三舍。
黄忠一人一骑,转瞬间已至刘磐面前。
手中血刀,如天崩地裂之势,挥斩而出。
“老匹夫?”
刘磐见黄忠杀至,脸上惊怒交织。
怒的是,这老将背叛刘家,令江陵岌岌可危。
惊的是,他深知黄忠武艺,自己难以匹敌。
逃无可逃,只得硬着头皮,举刀相迎。
迟了。
刀势未成,黄忠的血光已至。
“咔嚓!”
刘磐半肩中刀,惨叫着跌落马下。
“刘磐,你这无耻之徒,可曾料到今日之果?”
地上的刘磐,半臂断落,血流如注,痛苦不堪。
面对黄忠的质问,他非但无悔,反而咬牙切齿,大骂:
“你这不忠不义的老狗,我言中矣,你果投大耳贼!”
“我只恨叔父不听我言,若早杀你,何至如此!”
黄忠眼中怒火喷涌,怒斥道:
“若非你煽风点火,若非刘表猜忌打压,我黄忠何至于叛?”
“今日之果,乃你叔侄自取其祸!”
怒斥声中,黄忠血刀愤然斩下。
“咔嚓!”
刘磐首级落地。
黄忠长舒一口气,仿佛心中积怨,终于得以宣泄。
一刀挑起刘磐首级。
“刘磐头颅在此,跪地归降玄德公者,免死!”
“顽抗者,同此贼下场!”
威严的喝声,如雷霆万钧,震得所有荆州士卒心惊胆战。
他们抬头望去,惊见主将刘磐首级,已悬挂于黄忠刀尖。
军心涣散。
荆州军的斗志,就此崩溃。
他们不是跪地求饶,便是如惊弓之鸟,四散逃窜。
不远之处。
刘表借着火光,亲眼目睹了自家最信赖的侄儿,被黄忠一击致命。
“磐儿!”
“那逆贼,竟敢杀害磐儿!”
刘表面红耳赤,双目几欲迸裂。
悲痛与绝望,将他紧紧包围。
“刘表!”
“你已走投无路,何不归降玄德公!”
“吾主宽宏大量,念及同宗之情,定能饶你一命!”
黄忠持刀指向刘表,竟然劝降起来。
刘表愣住了。
自己曾是一州之尊,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
更被背叛自己的叛将,公然劝降。
耻辱!
奇耻大辱!
刘表双目喷火,指着黄忠怒斥。
“给我杀了那不忠不义的老贼,杀了他,本公重重有赏!”
他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还想杀黄忠。
荆州士卒们,哪里理会他的疯狂,纷纷溃散而逃。
众亲卫见势不妙,也顾不得刘表愿不愿意,强行簇拥着他欲逃。
“放开,本公要与那大耳贼决一死战!”
“本公要杀了那逆贼!”
“放开本公!”
刘表口中愤怒大吼,身体却极是老实,任由亲卫们将他带走。
黄忠岂能容他轻易逃脱,纵马追杀而上。
长沙兵开道在前,刘军步骑紧随其后,席卷整座江陵城。
城南水营。
已是一片混乱。
闻知江陵城破,城中的显贵和败兵,纷纷逃至水营,想要登船逃命。
而此时。
蒯越扶着刘琮,已先一步登上战船。
“父亲还在争夺北门,抵抗刘备进攻。”
“我们抛下父亲登船逃走,是否不妥?”
刘琮心存顾虑。
蒯越面露苦涩,一声无奈叹息。
“黄忠反叛,北门失守,江陵城已不可守。”
“主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执意要夺回北门,只怕非但夺不回,还会遭遇不测。”
“若真如此,则唯有由公子继承主公之业,率我等与那大耳贼死战到底!”
刘琮身形一震,明白蒯越之意。
他认定自家父亲凶多吉少,将随江陵城一同陨落。
蒯越带他提前出城,便是为在刘表战死后,拥立他为荆州之主。
“父亲啊,你该听异度之言,不该意气用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