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互相喜欢，但他们一天不表白，我就有机会不是吗？我以为我出手了，曾小贤不拒绝我，他就是我的。我知道，在某种意义上，我才是他们中间的第三者。”诺澜幽然说道。

“你何时知道的？”张伟猜测道，“是不是你出国前那一晚，一菲喝醉了，亲口告诉你的？”

诺澜诧异地看向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偷听到了？”

张伟心里咯噔一下，含糊地说，“我猜的。”

接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是因为这些感情纠葛郁结于心，一直没有得到纾解，才会失眠的？今天那个莫妮卡冒出来戳你的心窝子，点燃了导火索，你才会情绪失控的吧？”

诺澜想了想，“我也不确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太多事纠缠不清，感情的事，工作的事，唉……”

张伟理解地点点头，心想，这就是生活呀。生活就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却每天被纠缠。

张伟建议道，“有没有想过，去做个心理咨询？”

诺澜苦笑，“我已经看过心理医生了，正在定期做心理疏导。”

“哦，那就好。来日方长，一切都会好的。”张伟劝慰她，“别什么都闷在心里，你可以多找朋友聊聊天，倾诉一些苦恼。”

“我朋友虽然很多，但可以对之敞开心扉的人没几个。”诺澜不自在的说。

“你们那个圈子，是不是在人前都正经而疏离？一直端着体面的架子，戴着面具生活，不累吗？”

诺澜无奈叹气，“人生在世，有几个人不是戴着面具示人呢？”

“我们公寓的人就不是。”提起那些损友，张伟忍不住撇了撇嘴，“大家虽然都疯疯癫癫的，外人看着很二缺，但我们烦恼从不过夜，想要抑郁都不容易。”

“真羡慕你们，能随心所欲的人来疯！”诺澜由衷的说。

“你也可以呀！”张伟说，“有空多到公寓来，和大家聊聊，疯一疯，多少心事都会消散的。”

诺澜微微摇头，斟酌再三后，说，“我一直觉得不能真正融入你们的世界里。尤其我和曾小贤分开后，更多了一层尴尬。张伟，我可以经常和你聊心事吗？”

“额……”张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觉得有点怪怪的。

诺澜轻声说，“其实我不敢和别人交心，害怕受伤害。但是今天，没想到你会为我勇敢出头，我觉得好有安全感，好踏实。可惜我没能早点发现你的好！大力，真是眼疾手快！”

张伟听到这些话，觉得有些不自在，低声说，“诺澜，别这样讲。”

诺澜置若罔闻，幽怨的低语，“为什么我看上的人，总是名草有主呢？”

张伟想了想，还是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好，于是就默不作声。

“张伟，你还没有回答我，我可以在落寞伤心的时候找你倾诉吗？”诺澜锲而不舍的追问，眼睛发射出希冀的幽光。

张伟想了想，谨慎的说，“当然可以。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找我和大力。我们都很乐意做你的情绪垃圾桶。”

“大力？”诺澜脸色微微变了变。

“对呀，大力很喜欢你，很想做你的知心朋友。”

“大力，多么美好的女孩子呀，年轻漂亮，充满活力。难怪你事事迁就她，时时想着她！跟她一比，我是不是老了？”诺澜幽幽地问张伟。

“诺澜，你想多了！”张伟偷偷吁了一口气，字斟句酌地说，“与年龄无关，你和她气韵不同，各有特色。”

“如果没有认识大力，你……我……”诺澜看了张伟一眼，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但是无声胜有声。

张伟觉得不能再装傻了，于是敞开心扉，“诺澜，坦白说，你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女性！如果没有曾老师，如果没有遇见大力，我可能会对你想入非非。但现在，我不能也不会，因为我不想轻慢你，也不想对不起大力。你，明白了吗？”

“……”诺澜没有出声，只是眼泪夺眶而出。

“我，我可能自作多情了！”张伟手足无措，“我刚刚胡言乱语，你别往心里去。”

诺澜让泪水肆意流淌了一会儿，然后用面纸擦干，深深地盯着张伟的眼睛，哑声说了一句，“你很残忍，但你不是混蛋！”

“……”张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沉默半晌，他正准备起身告辞，突然听到诺澜问：“张伟，你能确定和大力会永远在一起吗？”

“说实话，我不能确定。”张伟坦诚地说，“但在最终结果出现之前，我想对她全心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