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不过这话有些窝囊，祁墨也不想用这句话来形容自己。

他一个人在原地怔了许久，他不是没有理智，也不是不清楚温姒对盛晏这般态度的缘由。

他只是有些恨自己生错了时候，他在温姒身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温姒自幼便没有情根这回事。

如果他早些知道的话，他也不会踏入天门，这折磨了他这么久的问题居然只需要一根仙草就能解决！

有时候想想，还真是造化弄人。

回昆仑山的路，祁墨十分熟络，但祁墨没有选择跟上去给自己添堵。

他干脆选择原路返回皇宫，他回去的时候，盛玖正在院中修行。

说实在的，他还真猜测过盛玖会不会趁他不在，偷跑到别的地方做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但在看到盛玖老老实实盘膝打坐的时候，他对自己多疑的举动有些愧疚。

盛玖在察觉到祁墨回来之后，立刻收功起身，但她没有多嘴问他发生了什么，祁墨发现跟一个情商高且情绪稳定的姑娘相处起来，确实让人觉得舒心。

他遂主动问道:“你上次的酒都是在哪里找的？”

“这宫里什么样的酒都有，看尊主想要哪种。”

祁墨故作淡定的道:“本座吃酒，当然要吃最烈的！”

于是盛玖便找来了最烈的酒，陪祁墨吃了起来。

果然不出盛玖所料，祁墨分明就是在逞能，两坛酒下去，便有几分醉了。

盛玖知道这弟弟自尊心强，遂偷偷将烈酒换成了温和一些的酒，任由他一坛接一坛的灌着自己。

待吃得有些醉了，祁墨才道出心里话:“盛玖，你这个人……本座总觉得有些不太真实！你就没有缺点吗？你就没有毛病吗？就没有讨人厌的地方吗？”

盛玖无奈的笑道:“当然有啊！我若是不讨人厌，怎会被父亲囚禁在乱坟岗里自生自灭？我在那里虽说死不了，但早就被抛弃了，后来只有妹妹发现了我，经常找我说说话，谁知道后来她也被父亲出卖，父亲为了尊贵竟是把年幼的妹妹送进魔宫……”

“你说……你也被抛弃了？”

“是啊！整个狐族就没有一个待见我的，尊主去狐族走上一遭，就知道我都有什么毛病了，那些人跟您讲上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祁墨突然笑出了声，他用盛玖先前的话回应着她:“那你找到本座，也算是找对人了，本座觉得你没毛病。”

“怎么没毛病？尊主不觉得我很势利吗？从一开始就是奔着利益来的，没有丝毫的感情……”

“若是你这样的都没有丝毫的感情……那她呢？她是修了无情道吗！”

祁墨突然被戳中了伤心处，猛地将酒坛重重摔在了地上。

盛玖就知道，肯定又是因为温姒。

“多情总被无情伤，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

而远在昆仑山的温姒哪里知道祁墨跑回宫去吃得烂醉，她只是有些意外，祁墨居然没有再跟过来。

他不跟过来也好，后面的入教仪式，温姒清静了不少。

若是他跑到大殿上搅局，那场面温姒都不敢多想。

而盛晏也没想到收了个水麒麟代价这么大，需要当众给这些长老挨个叩拜行礼，而且每次都是行大礼。

待礼成之后，盛晏找到温姒抱怨道:“不是，朕从小到大还没这么跪过……挨个跪啊！跪了一圈！”

“你以为弟子是随便就收的？以前都是百人列阵跪一圈，只不过你是你一个人，所以会有些突兀。”

“这也太突兀了吧？”

温姒无奈的道:“你以为我愿意收你？不是你说要玉虚宫帮你夺下水麒麟的？当时就告诉你了，以玉虚宫的脾气，到手的东西是不会拱手让人的，你不拜入门下，我怎么跟他们商量此事？我一个当掌门的让他们白费工夫？”

瞧着温姒有些不太高兴，盛晏立刻见好就收。

“你生气了？”

温姒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自打祁墨那事之后，我是真不想收徒了，他们也是觉得我既然开了收徒的先例，现在座下无人，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事……就当过个场子吧！”

盛晏看得出来，她确实有些失落，但她也不愿多说，恐是连她自己都没捋清楚自己在难过些什么。

“那个……你白日里真的没受伤吗？”

温姒方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