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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注死校尉”元镜的人设,在萧麦心中已经崩塌,所以对“上生校尉”的人设,萧麦保持怀疑态度。
“正好,眼下就有个卷宗,我来读一遍,萧少侠不妨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
萧麦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遂道一声:“请。”
司空禅从案牍堆里,抽出了一份念起来。
“案犯柳氏,苍柳庄庄主柳墨四女。其夫南霁宗少宗主王云,某日腹痛如绞,口交流血,暴毙于榻。仵作验尸,记录‘死者口角流血,腹部有青黑斑痕’……以银针探其喉部,针色变黑,遂定为牵机药中毒……柳氏被指认与南霁宗弟子于赞有染,二人不堪刑讯,画押认罪,称其在饭食中下毒谋害王云……县令据此判其‘因奸谋害亲夫’,斩立决。”
不多时,司空禅将卷宗念完,笑问道:“少侠以为这桩案子审得如何?”
萧麦闻言,不由说道:“权生变,赌生盗,奸生杀。”
人一旦掌握权力就容易性格大变,人一旦沾上赌博就容易沦为盗贼,人一旦发生奸情就容易搞出人命。
司空禅笑道:“如此看来,少侠以为县令所判不错。”
“错。”萧麦斩钉截铁,“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感而发。至于案子本身,是板上钉钉的冤案。”
司空禅顿时来了兴致:“何以见得?”
“在下略懂毒理,据我所知,牵机药乃剧毒,中毒症状极为明显,一般伴随着身体剧烈蜷曲、抽搐,以及呕吐、七窍流血之类,但偏偏就是腹部不会变黑,也不会仅仅是口角流血。所以,死者绝不会是中了牵机药。”
“那是中了什么毒?”
萧麦想不出,什么毒会让腹部变黑,口中流血:“更像是以重拳攻击腹部,导致的内脏破裂出血致死。”
“可仵作以银针验喉,针尖的确变黑,这又如何解释?”
“导致银针变黑的原因,除了中毒之外,死者喉咙里的痰液、食物残渣甚至是尸体腐败本身,都能令银针变黑,说明不了什么。”
“仅此两项,少侠就敢判定是冤案?”
“审理卷宗就像鉴宝,不用看做得有多真,只要有一点点假的地方,就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