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匆匆赶到祥云客栈,李措和袁野正在外间的大厅里吃面,一见到他双方都使了一个眼色,三人都向后面的房间走去。关上门后,李牧迫不及待地道:“袁野,你现在赶紧和我去紫微城救我娘。”
“娘她怎么了?”李措吓了一跳。
“我娘被李修言那个畜生气晕了,太医都没办法,所以袁野你的医术高明,你赶紧去看看我娘让她醒过来。”李牧说话都有些吐词不清,词不达意。
“这究竟怎么回事?”
李牧吐了一口气,道:“我和娘去了东宫找到公主,要带公主离开,不料李修言赶到要对我们下毒手,娘痛心自己的亲儿子居然要杀她,一下子气晕过去。”
“真是畜生。”李措咬牙切齿,他本来想追问杨云期的消息,此时也说不出口。
好在李牧知他的心思,道:“公主现在紫微城,我会想办法把她送出来。”
李措正要说出秀宁宫有地道,但还是忍住没有说出,知道地道的人越多,这条地道就越无用处。“谢谢。”李措道了谢,催促袁野和李牧上路。
两人赶往紫微城,但在玄光门时被拦下来,紫微城非有召见不可擅长。
“这是我从宫外请来的神医,你们要是把他拦下来,耽误皇后的病情小心你们的九族。”李牧心急如焚,因此语气中充满威胁。
皇后病危,宫中人人皆知,李牧这一发火没人再敢拦。
到了凤仪宫,袁野一眼看到杨云期,但来不及打招呼便去榻前看望窦成君。窦成君双眸紧闭,面若金纸,牙关紧咬,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袁野扒开窦成君的眼皮看,又拿起她的手腕把脉,脉象虽弱但并不绝,可见是意识泄了。
“我娘她有救吗?”李牧悲从声来,两眼泛红。
袁野也不敢托大,只说扎针试试,他刚拿出银针,几名太医齐声喝止他。“病情不明胡乱扎针,伤了皇后你可负得起责?”
李牧呸了一声,道:“你们几个老东西没用,还不滚出去,不要打扰我请的神医给皇后治病。”
几名太医灰溜溜地出去,躲在门外窥视,他们心中既希望袁野能治好皇后,但又不希望,因为袁野治好了皇后,不是说明他们都是庸医。
袁野将银针在火上过火,令人扶起窦成君,将银针扎入她的头颅顶部。
针盒里还剩一根银针,这根针最长,也最细,袁野拈起了它。现在要扎这根针,这根针极少用,因为一针下去不是死便是活,此外别无第三种。
“四公子,你屏退无关人等。”
宫女和太监都被赶出去,只剩下袁野、李牧与杨云期。
“四公子,现在我要扎最后一根针,这针很险,要扎在皇后的心口上。当然可能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活,一种是死,四公子,你怎样考虑的?”
李牧愣了愣,半晌道:“我相信你,我相信自己还有机会陪着娘。”
袁野点点头,令杨云期撩起窦成君的亵衣,又用白绸遮挡周围的肌肤,只留下心中一小片位子。袁野凝神,银针扎心口非经验老道绝不敢,心窍一刺极易气绝身亡,因此力道和刺入的深度必须掌握无误。
“娘会长命百岁的。”杨云期双手合十。
袁野不再迟疑,缓缓在窦成君的心口刺入银针,他的速度极慢,银针在他手指中来回滑动向下刺入。
忽听到窦成君啊了一声,袁野赶紧停针,迅速拔出银针,心中马上嘘了一口气。
李牧奔到榻前,只见窦成君已经睁开眼睛,忙道:“娘,娘,我是牧儿。”
窦成君不说话,李牧拉她的手,她也是一动不动。“袁野,我娘这是怎么了?她明明醒过来了为何没有反应?”
袁野叹着气,道:“刚才银针刺皇后心窍让她醒来,但是皇后心中所受的伤是人世间的感情,却非银针所能治,所以四公子,这只能靠你们这些子女了,让皇后感受到儿女的温暖,也许她就会有反应了。”
“娘,对不起,这些年我都忽略了你。”
杨云期眼中酸痛,身为一国之母却连普通人都不如,儿子远离,丈夫情薄。这一刻,杨云期忽然强烈地涌起要回襄阳山中的心思,在那个贫苦的地方有她这一生最难忘的回忆。
袁野开了几副药让宫女去太医院抓药,向杨云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便走到角落里。
“主公现在东都,他很担心你。”
“让他不用担心,我很好。等我服侍皇后几天,我会想法出紫微城。”
当下杨云期亲自在凤仪宫煎药,窦成君虽是被李修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