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泰套好了马车,马车里也铺上厚厚的褥子,窗帘也钉死,以免冷风灌进去。杨云期的眼睛用羊毛缝成的布带围住,巫医说她的眼睛不能再受冷,不然眼睛里的血会越来越多,如果完全失明了就再也不能康复。
这是村子里最好的一匹马,当然不能和阿尔泰以前所乘的那匹马相比,但已经是最好的。
风雪已经停了,阿尔泰将杨云期抱上马车,用褥子裹住她的身体。“你躺着,如果不舒服就叫我。”
阿尔泰挥起马鞭,车身重重地一震,车里杨云期皱了下眉头。
马车行驶得很快,务必要在天黑前找到下一个落脚点,因此阿尔泰的情绪一直在紧张中。
到了中午阿尔泰才停下马车,转身进车厢里瞧杨云期,杨云期侧着身,脸上的皮肤苍白,他伸手摸了摸,冰凉刺骨。“冷吗?”
“还好。”杨云期双手缩在胸前。
“吃点东西吧,吃完了休息一会我们再赶路。”阿尔泰扶杨云期坐起身,杨云期伸手便去抓眼睛上的布带,阿尔泰赶紧拦住她,道:“巫医说,你在外面要一直戴着这个给眼睛保暖,不能取下来。”
“好。”
阿尔泰从布袋中取出熟牛肉,用匕首切成小块,送到杨云期的唇边。
杨云期细细地嚼着,吃得很慢,常常阿尔泰吃完了几块,她还一块没吃完。
阿尔泰解下身上的兽皮,他的胸口系着水袋,天气冷,水袋里的水容易结成冰,只有用人体的温度使它不结冰。“喝点水。”
杨云期抿了一口水,水已经冷了,从喉咙里下去透心凉。
随后阿尔泰又把水袋系在胸口,再穿上兽皮,他在地面抓了几把雪咽下。
阿尔泰给马喂了一些草料,歇了半盏茶的功夫,立即驱赶马匹上路。
今天没有下雪,阿尔泰已经嗅到空气中残存的羊粪的气息,循着羊粪的气息,便能找到有人的村子。
“驾。”
黄昏时阿尔泰找到一个小村落,才十几户人家,阿尔泰抱起杨云期进入穹庐,将她放在榻上,随后解开她眼睛上的布带。
巫医告诉阿尔泰,要时常按摩杨云期的眼睛,让血脉流通起来,这样眼睛的视力才会慢慢恢复,否则血脉不流通,堵住眼睛,很快就会完全失明。
“别动,我不会对你怎样。”
阿尔泰蹲在杨云期的面前,食指轻轻按着她的眼周按摩,使眼圈的皮肤摩擦出暖意。
“现在好了,你看看能看清吗?”
杨云期睁开眼,眼前仍是雾朦朦的,好像被浓浓的雾阻隔一般。“看不清。”
“可能好得没这么快,等几天,巫医说,要到暖和的地方。”
杨云期顿了半晌,道:“我会瞎吗?”
“不会,过几天我们就可以过黄河,过了黄河就温暖了。”阿尔泰马上道。
“谢谢你,阿尔泰,我没想到这时候帮我的却是你。”
“我所做的都是心甘情愿,所以我情愿的事你不用感谢我,因为我也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娶你做妻子,做我的可敦。”
包裹里有巫医给的安胎草药,阿尔泰寻了一个瓷壶,先在里面装满雪,等雪化煮开后,阿尔泰才放入草药。没一会壶里沸腾起来,草药的苦味弥漫整间穹庐。
“巫医说草药要煮一个多时辰,公主,你要是累了,就先睡,等药煎好了我再叫醒你。”
“我还不想睡,阿尔泰,你扶我到火炉前坐着。”
阿尔泰直接把她抱到火炉前,道:“千万别动,不然火会烫着你。”
靠着火炉,脸上泛起了热意,甚至感觉有汗在渗出,可眼前仍是一片白雾,杨云期下意识地伸出手,只听阿尔泰叫了一声,“小心。”
杨云期的手被拽回来。
“傻瓜,我不是刚说过不要动。”阿尔泰声音大起来。
“抱歉,我忘了。”
“现在不要动。”阿尔泰看着自己的手,手背上被烫出一片红色,他走到穹庐外,将手插在积雪中,手背上的烧灼感才稍微减轻。
虽然手插在雪中会减轻痛感,但很快阿尔泰便起身,如果没有他看着,这个女人还不知会怎样。
他刚进到穹庐,便看到杨云期的头又在向前,额前的发丝已经燎着火,慌得他赶紧冲过去,把火拍熄。“既然你不听我的话,那我只好让你呆在我怀里,这样你会安全。”
阿尔泰不由分说抱起杨云期放在自己的腿上,“放开我。”杨云期吓坏了。
“别动,我只是抱着你,什么也不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