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杨云期醒来,只觉头晕脑胀,正要起身却发现身子被搂了个严实,回身一看,李措正在身后诡笑。“娘子,你睡得太死了,我做什么你都察觉不到。”
这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杨云期狠狠瞪了他一眼。
“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我不会睡这么死。”
“没有,不是我干的,昨夜有个蒙面人从屋顶进来想要杀我,你中了他的迷烟自然昏睡不醒,我只好该干嘛就干嘛了,这不能怪我吧。”
杨云期恨不得咬他一口,这天下怎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起了身头仍晕眩,料着是吸入迷烟的缘故,李措打来冷水,杨云期洗了一把冷水脸才觉头晕好些。
出门来遇到陆风萍,陆风萍笑意吟吟,拉着杨云期笑道:“你昨夜把主公放到房里了?我还以为你会冻他一夜呢。”
“倒是想冻上一夜,但想着如果冻病了还是得我侍候他,觉得不划算就放进去了。”
“这两个男人真是胆大妄为,趁我们不在居然敢跑到天宝阁去,谁知道他俩昨夜和多少个花姑娘谈过心,总觉得要惩治他们才行,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惩治?”
“没想好,反正不急,有时间对付他们。”说着,陆风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杨云期站在她的面前,正好看到袁野在门前偷听,那一脸吃鳖的样子直觉好笑。“袁大哥其实还好,主要是二郎不像话,是要好好惩治才行。”
吃过早餐后天阴下来,大约是昨夜的事,李措在房内收拾行装,打算今日便起程,免得杨云期再提起绿姬之事。
“你不用急,待会去一趟天宝阁。”
“娘子,你怎么还在提绿姬,我和她没什么,连话都没说过。”李措心里一咯愣,杨云期又在翻旧账。
“我什么时候提绿姬了,我说的是天宝阁,你心里想着绿姬吧,天宝阁难道只有绿姬一个姑娘不成?”
李措不敢说话,此时说多错多,还是装哑巴为妙。
杨云期用墨汁在眼圈周围涂抹出一个假胎记,束了发髻,回头见李措还愣愣的,道:“走啊,别愣着了,今天你可以大大方方去天宝阁。哦,昨夜你也是大大方方去的。”
“娘子,我错了,你就别再说我了。”李措面红耳赤。
杨云期摸了摸他的脸,道:“我们可真是要去见‘赛公主’,绿姬姑娘挺美的,又会抚琴。”
“我哪里都不去,就只守着你。”李措只当是杨云期取笑他,因此坐在榻上不动。
“傻瓜,我有事要见绿姬,正好你想与她品茶,今日正好。”
“我没想和她品茶,要品茶我和娘子品就行。”李措赶紧摇手。
“去啊,我要和绿姬姑娘谈买卖。”
“买卖?什么买卖?”李措瞪大眼。
“卖曲子,《广南曲》的下半首我有。”
李措眉开眼笑,道:“这么说我们马上就有一千两黄金了。”
“一万两黄金,非一万两黄金不卖。”
李措眼睛瞪得更大,半晌道:“娘子,你真狠,半首曲子卖一万两黄金。”
“你哪知道这首曲子的价值,这世间独有我知道全首《广南曲》,曲子的最美妙就在下半首,如果少了下半首,上半首毫无意义,一首《广南曲》能使闻者皆落泪。”
“我是粗人不懂,娘子教训的是。”李措笑眯眯。
两人收拾妥当出门,陆风萍听说杨云期要去天宝阁和绿姬谈买卖,便拽着袁野也去凑热闹。
白天的天宝阁没有夜间那样辉煌,灯火闪烁,但同样人流如织,各种摊位令人目不暇接,陆风萍站在昨夜流连过的脂胭摊位前不舍离去。
“大姐,等生意谈妥了,我们就有钱买胭脂了。”杨云期笑道。
袁野和李措在后面嚼舌根,道:“太没脸了,她俩嫌我们不会挣钱,连胭脂都买不起。”
“唉!我们是不会挣钱嘛!”
绿姬是天宝阁的头牌姑娘,整个天宝阁也是她出资修建,等于她就是天宝阁的主人。
天宝阁中院中有院,绿姬居住的宅院位于天宝阁的西侧,宅院的四周种满树木,几名彪形大汉威风凛凛地把守在宅院门前。
当杨云期提出要见要姬时,被大汉阻拦,说绿姬正在会见重要客人,今天不见客。杨云期哪里能等,请那大汉再进去通传,只说有《广南曲》的下半首。
不料那大汉似乎是与他们过不去,执意不允,还拿棍棒撵他们。
李措与袁野对视一眼,这是他们邀功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