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来,杨云期便发现李措的手受伤了,李措推说是夜里口渴找水,不小心被菜刀给划伤。“你要喝水叫我就可以了。”杨云期瞧着包手的布条血迹斑斑,便又拆开来看,伤口很深,杨云期用烧酒给他清理一遍,又洒上金创药。
“天气热了,暂时不包扎,你这手什么也不要做了。”
“好,娘子。”李措眉开眼笑,其实他一直也没做什么事。
今日要北上,陆风萍和袁野也来得早,袁野看到李措伤了手一脸狐疑,明明是装发烧,怎么又变成伤手,搞不懂。
杨云期收拾行装,打点路上的干粮和水,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也许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杨云期迟迟没有关门,这里不仅有李措的心血,还有过她的愿望。
李措挽住她的手,关上了门。
“二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草原放马牧羊。”李措笑道。
“真的吗?”
“嗯,你二嫂要去看望她的姑姑,所以我们就一起去。”
袁野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向杨云期看过一眼,杨云期神色如旧,他眼珠转了转,道:“主公,我们先与众兄弟见上一面,他们现都在云津。”
“也好,我们可以从云津绕道草原。”
李措一手提着兔笼,一手挽着杨云期,两人先走在前面。
李如意嘟起唇,只得跟在他们后面,陆风萍瞪了袁野一眼,袁野会意,也挽起她的手。
五人当中只有杨云期没有习过武,因此杨云期的脚程最慢,走出两个多时辰便要停下来歇息。正好路边有个打尖的茅棚,给过往的旅客供水和饭食。
“娘子你坐下来,我看你的脚。”
李措不顾大庭广众下,便脱下杨云期的鞋子,又褪下袜子,只见脚底已经磨破了皮。“疼不疼?”
“还好。”杨云期有些羞涩。
“过会我背你走。”
“二哥,你难道从襄阳到草原都一直背着二嫂吗?”李如意不悦。
袁野打圆场,道:“我看就买几匹马吧,这样省脚力,如意,所以要麻烦你的金豆了,现在除了你,我们都是穷得丁当响。”
“好,我叫小二给我们去买马。”
走路确实累,李如意遂答应下来,叫来小二给他十粒金豆,令他去买马。
等了半会小二牵来四匹马,两黑两白,说只买到四匹马,要多的也一时没有了。
“你再去买,我多给你脚钱。”李如意令小二再去买。
“算了,我和娘子共乘一匹就行,娘子身轻,她也不会骑马。”李措阻止。
在茅棚歇息了半天,用过饭菜后五人起程,李措选了匹最雄壮的黑马,将杨云期抱上马,又将兔笼给她,他便翻身上马。
“驾。”
黑马向前奔去,瞬间便冲出几十丈,李如意没好气,道:“真不知带着兔子干嘛?”
“怎么吃醋了?”陆风萍逗她。
“带着好呀,过一段时间兔子就大了,正好吃兔肉。”袁野也逗她。
“你们夫妇都好坏。”李如意听他们在打趣自己,哼了一声,迅速飞身上马,向前面的李措追去。
晚间到了仙人渡镇,汉水绕镇而过,景色优美,只是此镇甚小,只有一家客栈,而且人已经满了,又问了几家民宅,但都表示不借宿,说最近有山匪强盗不便留人,众人只得在河滩附近露宿。
袁野生了一堆火,因此时天气炎热,草丛中多有蛇虫,生火产生的烟味可以熏走蛇虫。
五个人分睡火堆的两侧,袁野和陆风萍睡在火堆的东侧,李措带着杨云期和李如意睡在火堆的西侧,当然两个姑娘也分别睡在他两侧。
李如意从未露宿过,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意,你睡不着吗?”
“有蚊子咬我,我脸上手上都好痒。”
“我给你挠挠。”李措起了身,伸手在李如意脸上摩挲,在他心中,他与李如意仍是最亲密的兄妹,因此也无任何的杂念。
但李如意不同,李措这样的举动无异是向她表示好感。
下半夜时露水滋生,温度降低,蚊虫少了许多,李如意才昏昏沉沉睡去。
李措左手握着李如意,右手握着杨云期也睡熟了。
不知睡了多久李措醒了,天色一片大亮,他向右侧看去,杨云期不在身边,再向左看,李如意也不在身侧,慌得李措坐起来,不但杨云期和李如意不在,袁野和陆风萍也不在。
草丛里有火堆的余灰,烟雾袅袅。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