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里李措都在发牢骚,嘀咕一月一次太少,与杨云期讨价还价,最后杨云期勉强答应他改为一旬一次,但这仍不能让李措满意。
“贪恋女色会使你没有斗志,且于身体有损。”
“我哪有贪恋女色,如果换作其他女人,我可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李措振振有词地反驳。
杨云期不信,翻转身子面朝墙壁,李措见不能说服她,便朝她脖颈里吹气。杨云期怕痒,只得又翻过身子面对李措,黑暗中李措的眼睛闪闪发光,像夜空里的星子。
“娘子,你是我唯一的快乐,我想无时无刻都想拥有你。”
这话他说得非常诚恳,甚至还有哽咽之声,杨云期笑了,抚摸他的面庞,道:“好吧,但你必须要有节制。”她实在是怕李措又号嚎大哭,一个大男人哭起来还是蛮让人心酸。
李措得意起来,他抓住了杨云期的弱点,只要对杨云期死缠烂打,杨云期就会软下来。果然,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以前他说一不二,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命令,握有生杀大权,但现在他死磨一个姑娘,像条赖皮狗似的,又哭又闹,就差上吊了,倒也有趣得紧。
感觉这征服天下,都没有征服这姑娘有成就感。
“娘子,你要去办什么事?”
“我,我要去草原找一个亲戚。”杨云期没有撒谎,去找姑姑,姑姑不就是亲戚。
“好啊!我们在草原上放马牧羊,生一堆的孩子。”李措欢呼起来。
“你不复仇了吗?”杨云期点醒他。
李措被她问得沉默了,现在他只是偶尔想起复仇,大部分的心思都在杨云期身上,就像杨云期说的那样他丧失了斗志,他巴望着只与杨云期厮守在一起。
复仇,对他来说并不是太难的事,他只要把旧部召集起来,招兵买马,打回东都,这都是极可能的事。
“我想复仇,但我更想和娘子在一起,所以我可以把复仇的事忘记。”
“傻瓜。”杨云期的手在他肩膀上摩挲,然后滑到他的后背,触到那块伤疤。“还疼吗?”杨云期想起那个伤口,腐烂到血肉发白,甚至生出了蛆,那是何等的疼痛。
他的伤越严重,说明他的仇越深,而且他在重伤以为自己命不久已的时候,还要求自己替他生孩子,更加表明仇深似海。但李修言到底是怎样残害他,杨云期没有问,二郎愿意说自然会说。
“娘子摸着怎么会疼,很舒服。”李措笑得不怀好意。
“我们先去草原,等找到我那个亲戚,我们再回来,那时就是你复仇的时机。”
“一切凭娘子作主,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措吹熄了油灯,听着细雨声,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清晨杨云期先醒来,这时雨已停,白晃晃的阳光落在窗前,屋里十分明亮。杨云期起身探视,李措还在熟睡,唇边露出微笑。
明明第一次在破庙遇到他时,他凶狠又无礼,可现在像个无害的小狗。
杨云期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嘴唇,却不小心被他唇上的胡须给扎到。“娘子,我们再来一次。”李措突然说道,杨云期只当他醒了,结果他眼睛都没睁开,翻了身继续睡,鼾声打起。
他居然梦中还惦记这种事,想必做的也不是什么好梦,杨云期哑然失笑,亏他有脸说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杨云期趿起鞋子走出厢房,推开屋门,杨云期信步走出去,院子里的地还是湿漉漉,鞋子踩上去沾泥。但是好多天没有被阳光拂身,杨云期闭上眼睛,伸开双手,享受阳光的拥抱。
等她睁开眼睛时,只见樟树上有几个黑衣蒙面人,“啊——”杨云期惊叫出声,但这时一张巨网罩下来,瞬间将她罩在了网中。
“二郎。”
李措正在梦中与杨云期巫山云雨,听到杨云期叫喊,立即被惊醒,他连鞋也顾不得穿,径直从窗子跃出去。只见几名蒙面黑衣人抬着杨云期往院外奔去,李措脚尖在地面一点,便跃到他们的前面。
“把我娘子放下来,饶你们不死。”李措眼中喷出怒火。
几名黑衣蒙面人彼此打了一个眼色,其中一名身量稍高的蒙面人低声耳语了几句,他抱起杨云期慢慢向后退去。
“放下我娘子。”李措向前追去。
其他几名黑衣人解下背后的剑,马上向他逼拢过来,霎时,那黑衣人抱着杨云期跃出院外。院外有几匹马,黑衣人跃上马背,将杨云期横放在马上,便挥起鞭击打马屁股,那马受惊立即狂奔起来。
“娘子。”李措刚喊出一声,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