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一步的止血。
范宇翱在麻醉的作用下,躺在手术台上紧紧闭着眼皮,面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因为事发紧急,没时间给病人换手术服,只是剪开了伤口处的布料。
他身上那件浅蓝条纹的病号服几乎被血染红了,喷溅的血迹从左手的位置迸发,惊悚地浸湿了大半边身子。
范宇翱刚才趁护士短暂离开的间隙,用从其他床病人家属那偷到的铁勺,磨尖了狠狠划开手腕。
护士很快回来,看到了满床的血,当即就把人拉去抢救了。
血库紧急调了血过来,快速输血补液,把快休克的范宇翱抢救了回来。
—————
主刀医生迅速评估着伤口的情况,结扎血管之后是清创缝合。
江清鉴在旁边打下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范宇翱的情况。
仪器上的生命体征逐渐变得平稳,等到血管、神经和皮肤缝合完成之后,抢救基本就算是成功了。
但是看着范宇翱那张死灰的面皮,江清鉴疑心自己在看一具尸体。
冰冷的,没有心跳和体温的死人。
注视着,本该处于深度无意识状态的范宇翱忽然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线,眼裂中那双黑漆漆的眼仁,斜着盯向江清鉴的方向。
抿起的唇线裂开了,暴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又迅速往外呕出大口大口的血和内脏碎片。
——你看见我了。
江清鉴从模糊的唇语里读出范宇翱的话。
其他医生护士却仿佛完全看不见这一幕,依然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术。
江清鉴保持着惊人的镇定,辅助着主刀医生继续缝合,动作稳得没有丝毫颤动。
范宇翱非但没有被好转,反而快速朝着尸体转变。
他的腹部出现了一个贯穿的血洞,肠子从伤口流了出来,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发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