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六分半堂众人,带着雷纯去后面单独说话。
狄飞惊命人去打棺材,购置香烛纸钱,准备雷损的丧事。
那个去拿零食的禁军也不知道到哪儿找厨房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原飞霜过去找了找,把他从后院拎出来,赶回了禁军那边。
狄飞惊忙着操持六分半堂的事务,还有雷损的葬礼,再次无暇理会原飞霜。
太平王的登基典礼近在眼前,本体也忙碌起来,原飞霜这边愈发无聊了。
薛沉在府上突击培训了几天礼仪,闲暇之余还要批复大典上需要用到仪仗,还有祭祀需要用到的器皿、美酒、鲜花香烛等贡品,每一项支出最终都会送过来让薛沉过目。
他忙碌又充实地过了几天,感觉不太对劲:【他们这是把户部搬我这儿了。】
系统:【我看你干的挺快乐的。】
【这不一样。】薛沉说,【你看明朝嘉靖帝,他就是实际上的户部尚书,不提他干的怎么样,至少把权力抓在手里了。等后来者继任,依然照这个程序走,能力不达标就成本职工作干不好了,容易出事。】
系统:【可这不是循环宇宙吗,怎么会有后来者呢?】
【你真的成长了。】薛沉感慨,【好吧,我就是想摆烂了。如果想工作的时候就工作,不想工作随时都可以甩手就好了,想想就很快乐。】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啊。】
薛沉觉得有。
他夜里喝完冷水再跑出来吹风,每次持续一个时辰,两日后伴随着喉咙肿痛,成功发起了低烧。
小荷请了大夫过来,诊治后开了药,嘱咐他不可太过劳累就回去了。
太平王听说孩子病了,放下手上的事,抽空过来了一趟。
走进小院后他便察觉到了这里格外安静,小荷在门口坐着绣手帕,见到他来,连忙起身:“王爷。”
“沉儿睡了?”
“公子刚刚还在看书,说是不想被人打扰,奴婢就在外面守着。”
“这孩子,从小就是这般性子,本王进去看看他。”
“是。”小荷连忙推开门。
薛沉没在看书,只是单纯地捧着书出神,时不时地咳嗽两声,平添几分脆弱,周身萦绕着浓浓的孤寂感。
太平王心中一紧:“沉儿。”
薛沉转头看去,好似被拽回了人间,放下书本起身,笑着朝太平王走去。
太平王试了试他的额头,依然有些烫,“难受吗?那药是不是不管用?”
“才刚服下,没有这么快起效。我感觉身上热热的,等一会儿发发汗就好了。”
“那更得保暖,别到时候再得风寒,有你遭罪的。”太平王把他按回榻上,披了件外衣,“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在想小时候的事,不知不觉这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以前,就跟不久前才发生似的,仔细想想又觉得好多事都记不清了。”薛沉咳嗽两声,“不过刚刚我想起来了很多。”
“你现在跟小时候也差得不多。”太平王说,“从小就这样,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你看看外面那些官宦子弟,哪个没有七八个贴身的人?”
“我就是觉得人多了不自在。”
“明明那么怕冷,偏不爱穿厚衣,每年秋天都要病上一场,这次也是。多穿件衣服,不比生病喝苦药好受吗?开春也是,没人比你换得勤快。看着精明,怎么就算不过这个账来?”
“大夫都说了,这次是累的……”
太平王盯着他身上的单衣看。
薛沉恼羞成怒,丢掉身上披着的衣裳,躺下盖上被子,蒙住了头。
还说不是孩子呢。太平王失笑。
“好了,你自己知道就好,好好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爹爹。”
“怎么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当爹的还能不知道吗?”太平王摸摸他的手,掌心干燥微烫,没有发汗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他在为什么道歉,安慰的话信手拈来,“放宽心,万事有爹在。”
薛沉精神一松,模模糊糊地放松了意识,隐约听到他爹让小荷换了床厚些的被子,盖在身上的重量分外踏实。
等他睡醒后身上已经发过汗了,宫九守在床侧,就像他平时发呆那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系统跟他感官共享,本体苏醒后,意识从其他马甲那边转移过来,被宫九吓了一跳:【哦嚯。】
薛沉:【统啊,你之前说什么来着,修复好灵魂任务就算完成了。灵魂修复有没有什么征兆?】
系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