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的手指轻轻捏着胸针,心里满是疑惑。
这枚胸针是谁的呢?是护士不小心落下的,还是来看望其他病人时遗落在此的?
又或者……是某个与自己有关的人留下的?
会不会是方数的?可印象里没见他戴过这样的胸针。
难道是周翊安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的心猛地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似乎想要从这枚胸针上探寻出什么答案,可眼前的黑暗让她更加迷茫,只能在猜测中任由思绪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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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翊安微微皱眉,看着傅与问道:“什么棘手的案子?上头为何指明要我去解决?”
傅与面色凝重,回应道:“具体情况我也还在了解当中,但据说这个案子涉及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上头可能是看中了你的专业能力和过往处理复杂案件的经验,所以才点名要你出马。”
周翊安沉默片刻,随即说道:“把相关资料尽快整理给我,我先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傅与点点头,转身忙碌去准备资料了。
周翊安坐在办公桌前,灯光昏黄地照在那叠厚厚的资料上。
他双眉紧蹙,眼睛紧紧盯着资料里的每一个字,仿佛要从那些文字中挖出隐藏的真相。
这是一起发生在洛卡尔的案件,资料里血腥又悲惨的场景描述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名男子长期家暴妻子,最终却被妻子反杀。
原本按正常逻辑,以过失杀人来处理是最可能的走向,可这位妻子却坚称自己是故意杀人,这让整个案子变得棘手无比。
周翊安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他想,这位妻子为什么要坚称是故意杀人呢?
是对丈夫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让她不惜接受更重的刑罚也要让丈夫的恶行被世人知晓?
还是在保护什么人?又或者,是长期遭受家暴后的精神崩溃,让她产生了某种自我毁灭式的想法?
这时,周翊安翻开证人证言部分。
一位邻居证人颤抖着说:“那天晚上,我听到他们家传来激烈的争吵和打斗声,那种声音真的很可怕。
我透过窗户看到那个女人拿着刀,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愤怒和绝望,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另一位路人证人也心有余悸地回忆:“我路过的时候,看到那个女人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口,表情麻木,嘴里不停地说着‘是我杀了他,我终于解脱了’,那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周翊安深知,这背后或许藏着更深的情感、更复杂的原因。
他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在叩问这个复杂案件的谜底。
他又重新坐回椅子,再次审视资料中的照片,那是妻子充满绝望又决绝的眼神。
是长期压迫下的反抗?还是另有隐情?
他看着资料,那种以往面对案件的自信消失了,第一次有了深深的不安,仿佛眼前不是一沓纸张,而是一团迷雾重重、难以解开的乱麻。
这个案子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舆论和司法争议的炸弹,而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拆解。
周翊安和傅与来到了关押那名妻子的地方。一见到她,两人便心头一沉,她目光呆滞,头发凌乱地散在脸颊两侧。
“人是我杀的,人是我杀的……”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机械而空洞,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木偶。
周翊安试图靠近她,轻声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她只是像没听见一样,依旧喃喃自语。
傅与在一旁皱眉,小声对周翊安说:“她的精神状态很糟糕,这样很难获取有效信息。”
周翊安点点头,他仔细观察着这个可怜又疯狂的女人,试图从她混乱的言行中找到一丝线索,可那无尽的重复让整个场面如同陷入了诡异的漩涡。
周翊安和傅与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知道必须尝试新的方法。
周翊安蹲下身来,与女人平视,用一种温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你可以信任我们。”
然而,女人只是短暂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后又开始疯狂地重复“人是我杀的”。
傅与拿出一块手帕,轻轻为女人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试图让她平静一些。
在这个过程中,周翊安注意到女人的手腕上有一道道新旧交织的伤痕,那是长期被虐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