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直接说道:“我一会儿出去跑步,顺便帮你塞邮筒里?”
马一铭意外地睁大双眼,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卞骁懊恼地抿了抿唇,也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挽尊,就看到马一铭一叠声地说着谢谢,动作麻利地拿胶水把信封粘上,拿笔刷刷地写上地址。
看着递过来的信封,卞骁用毛巾擦干了手上残留的水渍,这才接了过来。
马一铭自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眼睛弯的弧度更大了一些。“谢啦兄弟!我中午又能多睡十分钟了,晚上给你请你吃根肉肠!”
“哼!你还是自己留着多吃点吧!省得晚上喊饿!”卞骁把信揣进兜里,扬了扬下巴算是打了招呼,便推门而出。
卞骁并不是一个人走下楼跑步的,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学。若是马一铭追出来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同学都是部队生。
这些部队生开始绕着操场跑了起来,卞骁惦记着要给马一铭邮信,并没有绕着操场跑,而是沿着清水河跑了起来。
清水河是华夏海军航海大学校内的一条河,这条河把学院的生活区域和教学区域完美地分隔开来,一直奔腾着流入不远处的大海。当年华夏海军航海大学定址在这里,也是看中了这里离海湾近,可以直接停靠训练舰,而校内的清水河更是必要的出海口。后来因为军港变更了地址,清水河没有派上太大的用途。不过现今清水河已经成了华夏海军航海大学这个硬汉集聚地中,难得的一道柔美风景。清水河两畔的柳树绿了一年又一年,见证过无数个军校学员的开心和寂寞,成长与蜕变。
校园内的清水河上有两座桥,一座名为连枝,一座名为同舟,意为全校上下同气连枝,风雨同舟。从连枝桥跑到同舟桥,绕着清水河一圈是将近两千米,卞骁跑了两圈,跟其他跑操场的部队生的时间不一致。等回到宿舍楼楼下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列队站好了。
卞骁朝一旁踱步的学长敬了个礼,也没多说什么,归队站好。今天中午轮到的学长叫张铠锐,同是部队生,比起其他两个学长要好沟通得多。
“是去跑清水河了?不错,以后中午大家都去沿着清水河跑吧。”张铠锐笑眯眯地说道。
“是!”部队生们齐声应道。其实沿着哪里跑倒无所谓,沿着清水河跑虽然路线长了点,但景色会好看许多,而且沿着河边都有树荫,可以减少太阳暴晒。
他们也不是非要虐待自己,好好的午休不休息,非要出来跑个三千米。实在是他们学长觉得他们部队生的精力太过于旺盛,要消耗他们多余的体力,否则怕他们对地方生心生不满,不利于内部和平。
实际上,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不满。
想想地方生那些娇少爷们,中午还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们就要顶着太阳出来跑圈,这种不满的心理,正在与日俱增。
“都歇歇哈!对少爷们都客气点!”张铠锐看着第一排的几位部队生。
被盯着的部队生都敢怒不敢言,猜到肯定是同寝室的室友跑到学长那里去告状了。并不是所有寝室都一派和平,尤其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言不合甚至都有可能上升到动手的阶段。
张铠锐依旧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踱步道:“你说说你们,若是一开始就把人吓跑了,以后不就没好戏看了吗?真笨啊!”
部队生们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毕竟他们海军学院是可以申请退学的。万一把那些地方生都逼迫得承受不住压力,递了退学申请,可不就……咦?可不就清静了吗?
那些娇少爷们,根本不配当海军!早点退学,还能早点认清楚事实!
张铠锐自然也知道他这两句话摆不平他们,他也是部队生,知道对付他们这种死脑筋的,只有训练。他挑了几个最忿忿不平的出来,原地做一百个蹲起。
“刚才干啥去了?”干站着太无聊,站在卞骁身边的吴畏忍不住悄悄捅了他一下。吴畏是他们隔壁寝室的部队生,个子也很高,长相平凡,但身材却极好。他是个健身狂人,每天除了固定的训练项目和中午跑圈,一有空还会去军体馆去撸铁,露在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都十分漂亮。
“去顺便邮个信。”卞骁轻描淡写地说道。
“邮信?”吴畏不光是个健身狂人,也是个八卦狂人。他早就把卞骁家里的情况都摸清楚了,知道卞骁家里就有个老父亲,而且还根本不识字。这信是给谁邮的啊?当他没看到卞骁同寝的小胖子昨天去超市的时候买了几张邮票吗?
要说卞骁的身世,吴畏在知道的时候都无法相信。卞骁是疍民的遗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