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冰,等我好了,我就带你跟我一起回漠北!”
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和希望,像一个重新探索新世界的孩子。
诸葛言冰则扮演着最温柔的倾听者和引导者。
她总是带着恬静的微笑,即使秦烈看不见,认真地听着,适时地回应:
“好,都听你的!我也从未去漠北看过!”
“鹿踏步到时候也可以教你!”
“等你完全恢复,我们一起去找李未风,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她的声音轻柔舒缓,如同山涧清泉,流淌在秦烈耳畔,为他黑暗的复健之路点亮了温暖的灯塔。
秦烈则像一个重获新生的孩童,贪婪地汲取着她话语中的色彩与画面,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阿冰的感激依赖。
草庐内,药香袅袅。
一个在病榻上努力复健,眼中世界正从混沌中初现微光的男人。
和一个静坐轮椅,牺牲了光明与力量,生命在无声流逝却用声音温柔守护的女人。
他们互相陪伴着,一个在诉说新生的点滴喜悦,一个在描绘未来的瑰丽画卷。
温馨的氛围弥漫开来,暂时掩盖了深渊的湿冷与命运的残酷底色。
苦行禅师依旧默默地在一旁捣药,熬煮。
他看着秦烈眼中越来越盛的光彩,感受着他体内那蓬勃生长,日益强大的生命力。
他也看着诸葛言冰在温柔诉说时,那被黑布带遮盖下日渐加深的苍白与疲惫,感受到她体内那股如同沙漏般悄然流逝的生命气息。
生死荣枯,在这看似温馨的日常里,无声地,不可逆转地推进着。
苦行禅师放下手中药罐,起身走出草庐,声音在深渊谷底回荡:
寒枝栖孤雀,一命一死生。
雪刃摧玉蕊,春江渡君行。
残香萦故垒,血月照空城。
愿化青陵柏,岁岁守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