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依旧是一片死寂,不知过了多久。*x/s~h·b-o?o!k/.\c?o-m′
药草的苦涩味道与深渊的湿冷感官交织下,诸葛言冰缓缓睁开双眼。
竹制的屋顶和摇曳的油灯火苗映入她模糊的视线。
右肩的剧痛和诡异的麻木感让她瞬间清醒。
冰湖,毒钩,秦烈的呼喊,坠入深渊的黑暗……记忆慢慢回笼。
“醒了。”
苍老平和的声音响起。
苦行禅师坐在矮凳上,捻着乌黑佛珠,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苦行禅师……”
诸葛言冰声音嘶哑,强忍疼痛侧头:
“是您…救了我们?秦烈…他…”
她的目光急切地投向草庐另一侧的木榻。
秦烈躺在那里,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却平稳,盖着厚厚的兽皮。
“是阿黑阿白将你们衔回。”
苦行禅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秦烈施主…为你逼毒护脉,心力耗尽,油尽灯枯。若非老衲以金针锁住他最后一口先天元气,此刻已是阴阳两隔。”
他看着诸葛言冰眼中瞬间涌起的痛楚和急切,话锋一转,语气凝重:
“诸葛施主,你可知自己身中何毒?”
诸葛言冰微微一怔,随即感受到肩头伤口传来一阵不同于寻常疼痛的麻木和隐隐的眩晕感,她冷静地点点头:
“钩上是有毒。就不不知是何种…?”
“是孟婆失心散!”
苦行禅师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此毒霸道诡异,不伤肉身,专蚀神魂记忆。中毒者,武功根基首当其冲,会于一日之内尽数忘却,如同从未习武。珊芭看书徃 免肺阅毒随后,过往记忆如沙流逝,亲人、故友、爱恨情仇……皆化云烟。最终……”
他顿了顿,眼中满是悲悯:
“最终神魂寂灭,只余躯壳存温,无知无觉,无思无想,成为一个……活死人。”
“活死人……”
诸葛言冰低声重复,指尖微微发凉。
她体内有“瀑血蚂蟥”这异种,天生抗毒,加上秦烈最后关头以残存“神照功”内力为她护住心脉,强行吊住了生机,毒素蔓延才被极大延缓。
“我还有多久?”
她的声音异常平静,仿佛在问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瀑血蚂蟥与神照功护持,为你争得了三个月的清明时光。”
苦行禅师叹息:
“三月之后,记忆开始崩塌,武功尽失,最终……沉沦无间。”
“三月!”
诸葛言冰心中默念。
时间如此紧迫,却又如此清晰。
她再次看向昏迷的秦烈,目光沉静如水,却蕴含着深海般的情绪。
“他呢?禅师,他的眼睛,他的手筋脚筋……可有救?”
苦行禅师捻动佛珠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看向秦烈,又看向诸葛言冰,眼神复杂难明。
“能救。”
他声音低沉,
“但…难如登天,近乎逆命。”
“如何救?”
诸葛言冰追问,语气不容置疑。
“需三样东西。”
苦行禅师缓缓道,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诸葛言冰心上,
“其一,一双活人完好的眼睛。*x~z?h+a-i!s+h,u!.~c¨o_m-”
“其二,四肢健全、经脉无损的手筋脚筋。”
“其三,也是最难的……这些‘材料’,必须与他自身血脉气息完美契合,否则强行接续,非但无用,反会引发排异,加速其亡。”
他顿了顿,叹息一声,如同古刹晨钟:
“血脉契合者,万里难寻其一。而寻得此人已是大海捞针,更何况……要此人甘心情愿,剜目断筋,以残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