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是小崽子了呢。
在这个末法时代,张家人若无病无灾的,亦有寿三百载,六十岁才算成年,纵使头二十年他们大都和普通人一样长大,只是略缓慢些,可这不代表他们就在族里成年了,这只是血脉对他们的保护,他们的筋骨强度仍属于幼崽。
尊上之前说过,若是在以前,灵气充盈活跃的时候,他们可以激活血脉化身麒麟,六十岁以下的一个个定然都还是胎毛未退的小毛团子。
许是尊上画的麒麟幼崽太过于可爱,张不逊他们陡然就对他们多了许多看护之心,十分不放心他们下山去了。
张毛山看着和张乌山一起并排走出去的张孙山,眼神中带着几分和蔼,明明就还是小崽子啊,是和他们这些老人截然不同的活力模样。
想起之前尊上还在时的日常,张毛山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时候难,张不逊也看他们看的紧,被人堵门宁肯拆了房子跑,也不松口让他们下山帮忙。
现在借着脸嫩混在小崽子中间当眼线,张毛山可算是找着了几分张不逊他们当年的心态。
看着这些还稚嫩活泼的小孩子,他也不愿直接将人推到足以搅碎骨血的旋涡里去,他们才过了多久的安生日子。
他总想等他们再强一点,再大一点儿,再不会受伤一点儿……
再去重新亲身接触那些黑暗里的脏污糟乱。
……
“阳光真好啊~!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呢。”
张孙山展开臂膀舒展了一下筋骨,两手叉腰左扭右扭的像个麻花糖。
“嗯,阳光很好。”
张乌山抬手挡在脸前,仰着头看指缝里的太阳剪影,像一株追逐太阳的向日葵。
在被带到阳光下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不曾活在人间。
当初,在一片混乱中,有人闯进观察室的时候,他没觉得以后的日子会有什么不同,不过是换个观察员罢了。
在阖上眼前,他是这么想的。
再睁眼,他的世界里陡然多出了许多别样的色彩,原来花不仅只有红色,它的枝干握在手里,也不会扎破他的血肉,天空可以很广阔,同伴也可以很活泼,他们可以肆意的奔跑,也可以讨厌苦苦的汤药……
他们不是必须按照设想生长,一旦不达标就会被废置的实验体,而是可以在底线之上肆意生长的人。
那些破开他们皮肉的银晃晃的冰凉金属,成为了他们握在手中如使臂指的刀,握在他们手里的,比破开他们皮肉的更为锋锐迅捷。
“小黑,晚上,我们去看看母亲吧。”
‘母亲……’
张乌山想起,他踏出观察室时,惊鸿一瞥的那个被人抱在怀里的,失去双腿的苍白女人。
‘母亲……’
他可以这么叫她吗……?
他……以及……他们……并非是她自愿孕育留下的。
甚至,他们的身上说不准还留着她仇敌的血,他们是某种标准意义上的孽种。
他们的诞生,吞食着一位‘母亲’不甘的骨血,也汲取着另一位‘母亲’的生命。
“别总和自己较劲,母亲可要比你豁达的多。”
张孙山拍拍张乌山的肩膀:“母亲她也想见见你的。”
“毕竟,我们可是麒麟啊~!”
小黑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心思太过细腻又悲观,容易陷进自己的情绪漩涡里不肯出来。
随着他们对张家的认可,而逐步苏醒的麒麟血脉,就是他们和母亲最紧密又善意的联系。
他们是张家的小麒麟,不是实验的素材,不是混血的怪物,更不是汪家的假凤凰。
“嗯,我们是麒麟。”
张乌山声音不大,但态度十分认真。
“走走走,我闻到了八珍鸡的味道,我们跑快些,晚上一步,说不准连鸡汤都捞不到一碗。”
张孙山扯着张乌山往膳堂奔跑,明日高悬,阴影被少年们踩在脚底。
“说起来,张鹤山的授礼应该就定在这几个月了,小黑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蛊吗?真是个难以参考的对象。”
“唉——!!!也不知道我们的授礼什么时候举行,我也很想的啊……”
“话说,这一点儿,山字辈的大家就不能像以前的前辈们学学吗?听说,他们只要通过了放野,就可以举行授礼了……”
“小黑,别用眼神骂我,我看的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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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孙山:你们别觉的我这个名字敷衍,虽然是抓阄抓来的,但箱子里的每一个名字都是长辈们认真想过的。
张孙山: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