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只是依旧还弯着腰,看着摇篮里面的小白包子,嘴角微勾。
小小的包子咿咿呀呀的叫着,小小肉肉的手掌伸出来,想要够到明不依扶着摇篮上的手指。于是他就主动地把自己的手指递了过去,看着小包子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指节,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清澈的像是能映出自己的人影。 明不依嘴角勾得更深,眼睛看着小包子,却是头也没回的向着钱知县问道:“既然你的那个娘家侄儿一直都在鼓动你投靠瑞王府一脉的势力……”“那么他有没有对你说过,等以后投靠了瑞王府以后,将来就共做一番大事业之类的话?”钱知县被明不依问的一愣,之后想了想,肯定道:“没错!他确实这么说过。”明不依转过了头,看着他道:“那钱知县你可知道,那人所说的大事业……是什么?”这个问题倒是问住了钱知县,他只知道以往那季秀才来找他时,时不时就会提上这么一句,但是他虽不明白这大事是什么,但是凭着自己心底里的警惕,还是一直都没有答应。此时再想想,那季秀才口中所说的‘大事’,听起来很是不妙……看着钱知县在苦苦思索的模样,明不依又屈了屈自己的手指、挠了挠小包子的手掌心,逗得小包子又是一阵‘咯咯咯’的发笑。“钱知县可曾还记得,这瑞王府的来历?为何瑞王贵为亲王,却还是在这关同洲落了脚?”他一边逗着自己手底下的白面小包子,一面恍若不经意般的提点着。钱知县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明不依。他却是毫不在意,只是借着说道:“我的那个好父王,也是曾经和先帝争抢过皇位的!最后虽说这先帝爷是赢家,可惜却是走得有些早了!”钱知县的眼睛越睁越大!“现在当今圣上年纪轻、身子又孱弱,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诞下一个小皇子来继承大统,而这瑞王府又远在关同洲,朝廷的手又一时伸不了这么长……”明不依此时所说的话,已经可以算是大为不敬,但是现在钱知县正是被他刚才的那席话给说的心神动荡、神思纷乱之时,一时也就没有注意到他方才话里面的不敬之处。眼看着钱知县现在一副心神已乱的模样,悠哉悠哉逗着小包子的明不依,最后又狠狠地给他补上了一刀。“现在,你觉得你那娘家侄儿口中所说的大事,是什么?”钱知县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这是大逆不道……”他一连说了好几句‘怎么可能’,惊得那白胖的一张脸上滚滚的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来,语无伦次、口不成言。就算这关同洲再是边塞之地,朝廷的势力就算是伸不到这里来,就算是现在谢府和瑞王府已经是这关同洲的无冕之王,但是无论如何,这个朝廷还是大启朝的朝廷!就算是当今圣上庸碌无为,但只要这关同洲一日还是大启朝的领地,那么无论是谢大将军还是瑞王爷,就都是大启的臣属。若真是瑞王府抱了有这等不臣的心思,那就真的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忤逆作乱之徒了。一想到自己的娘家侄儿,竟是已经投靠了这乱臣贼子,还想要所附自己也参与到这等忤逆作乱之事之中,钱知县当即就是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来,后背现在已经全都湿透了。后怕的!先不论这等犯上作乱之事,让这些从小就接受忠君爱国思想的读书人如何抵触!就算是不抵触,这种事儿万一泄露出去、或者是失败,那么无论是主犯还是从犯,一个都跑不了!这可是足够诛九族的大罪啊!想想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再想想自己的这个才刚刚出世的孙子,就因着季秀才那一个人,差点儿就把他们全家给牵连进了这种危险的境地!此时再想到自己的那个娘家侄儿,钱知县又是后怕的浑身冒虚汗、又是恼怒的想要把那个季秀才即刻拉来打死,在这两种相互冲突的思想之下,直叫他觉得手脚冰冷、两股颤颤!明不依看着钱知县现在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的样子,不紧不慢的伸手挠了挠小包子的下巴,小包子高兴地咧嘴一笑,口水都流到下巴上了,沾了他一手指头。明不依倒是不恼、也不嫌弃,只是将自己手指上的口水擦拭干净之后,转头看着六神无主的钱知县,道:“这种事情可真是轻忽不得!我想钱知县自己心中应该很清楚。”“别的不论,但是为了钱知县你这刚出生的小孙儿的考虑,也请好好的斟酌一二,千万莫入了歧途。”话音刚落,就见钱知县猛地抬起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了明不依的方向,方才的那些惶急恭敬拘谨,现在竟是一点儿都找不到了。“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