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也笑了:“他就是个木头。”
“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云墨问。
七月摇头:“那木头直接去找了我爸‘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说喜欢我,以后要娶我。”
云墨想象着九哥那大一块头端正的跪在地上认真的说要娶七月,就觉得心口像是什么东西化开一样,又暖又涨:“后来呢?”
七月胳膊环住膝盖,接着说:“被我爸臭骂一顿,还挨了一顿好打。我爸气疯了,边打边问他改不改,他说不改,伤好了还去。”
云墨给她倒了杯水:“你舍得看他挨打?”
“舍不得,但是九哥把我支开了,我回去从保姆那里知道,心疼坏了。冲进去告诉我爸,我已经是九哥的人了。”七月抬头冲云墨促狭的一笑,眨了眨眼:“浪漫不?像不像演电影?”
云墨点头:“像!很浪漫。”
“还有更浪漫的,当天晚上,我就住进了九哥的房间,我倒是睡挺香,那呆子却睁眼熬了一夜。”七月说着自己先“嘿嘿”笑了两声:“第二天起来,我爸见我从九哥房里出来,脸都气绿了。”
云墨没有笑,她知道七月的爸爸那时候应该已经病的很重了。
“后来,我就真的如愿了,爸爸答应了。”
七月低下头,下巴磕在膝盖上:“那时候日子多美啊既是情侣又学同学,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天那么蓝、云那么白、草那么绿,连呼吸都在欢唱。”
七月叹了口气:“大一的冬天,父亲就走了。在医院里紧紧攥着九哥的手,让他照顾我,他那口气真长啊,指甲都抠到九哥肉里去了,舍不得松开。”
云墨喉咙发紧,不敢出声。
“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不到两年,后来,我悄悄去做了体检,知道了自己的病。然后我就退学了”房间里冷气太足,七月抬手擦了眼睛。
“我要环游世界!”七月张开双臂,那明明是一个向上拥抱的姿势,云墨却觉得她在这样静谧的夜色里,是那样的孤单。
“你打算一直躲着他?”云墨问。
“躲不了了。”七月把药全部拆开,慢慢地装进一个个透明的小罐子里,然后把包装盒和说明书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不躲了再躲,我和他都得玩玩”七月站起来,腿麻了,云墨搀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