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粗扫过，没有发现此地有除了他和甘欣之外的灵兽或是修者。但这只能说明当下他与甘欣是相对安全的，若是这里藏有暂时未被激活的阵法，或是其它传送通道，那他们眼前的宁静被外来者打破是转瞬之间的事。

不过让顾屹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温泉里还有其它的生物。

那东西并未开灵智，算不上什么灵兽，可如今尘世间本也不该出现它的身影，所以顾屹一时不知除了“生物”，还能用什么别的来称呼它。

“甘欣。”

“嗯？”

“你怕鱼吗？”

甘欣一头雾水。

鱼有什么好怕的？

“当然不怕了。”小鱼多漂亮啊，特别是锦鲤这种尾巴开了花儿般，阳光下像是穿着珍珠色泽的裙子，“我可喜欢小鱼了。”

“那……体型大一些的呢？”

甘欣想了下等比放大的锦鲤，觉得她那尾巴只会更加光彩夺目，便说：“也喜欢。”

这话题倒是勾起了甘欣的好奇心。

锦鲤现在还不能控制自己体型的大小，等她过了五阶后境，对本体的操控能力应当会更上一个台阶，到时候她就让锦鲤把自己变得大些，看看那尾巴平铺开来以后，是不是更像一条华丽的大裙子。

“你问这做什么？”

甘欣从温泉中央再一次游到岸边，对顾屹问道。

可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

……从水底传来。

“什么东西……咦？”甘欣感觉自己的手被一片轻纱质感的东西轻轻顶了顶。她愣了下，却不害怕，大胆地触碰回去。

像是和那不知名的生物礼貌地行礼。

紧接着又是一阵鸟叫声传来，似乎比刚才的更欢快一些。

片刻过后，一个奇怪的生物从水底探出头来。

甘欣不知道应该称那东西为鸟还是鱼。它长着鱼头鸟嘴，背上生了十对宛若蝉翼的华丽翅膀，可翅膀下却又覆盖着青绿色的鱼鳞。

好奇怪，再看一眼。

那似鸟又像鱼的生物见甘欣并不排斥自己，便又用两扇翅膀碰了碰甘欣。

甘欣恍然，原来刚才她在水下捏到的是这样的东西。

它长相古怪，可小心翼翼的模样怪惹人怜爱的。

“鳛鳛鱼，一种传说中的鱼妖。”顾屹解释道。

“我在一些山海志上见到过，它长得比那些图示要好看些。不对，那不是传说中的生物吗，居然真实存在着？”

顾屹没法回答甘欣的疑惑，他暂时还没法判断眼前这条鳛鳛鱼是否能算是真实存在。鳛鳛鱼天生灵力，性情凶悍，若是早些年开了灵智，恐怕在灵兽界能横行霸道许多时候。

可惜它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没什么深奥的缘由，只是因为……它的肉太好吃了。

别说是与他同一时代存活的灵兽们争相撕扯它的骨血，普通的修士乃至于俗世凡人都会高价收购他们的鱼肉，据闻吃了可以延年益寿，包治百病。

而远古时期的鳛鳛鱼虽然有部分开了灵智，却算不上什么很聪明的族群，哪里玩得过其它种族联手对他们的围捕，于是没多少年就从这世间销声匿迹了。

可是……随春生和灵龙死了千百年了都能重返人间，顾屹还真说不准世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能人，能悄悄养着鳛鳛鱼不被发现。

“不过传闻中这不是一种凶兽吗？怎么看着脾气还怪好的嘞。”甘欣捏捏鳛鳛鱼的翅膀，又刮了刮它光滑的下颚，觉得十分新鲜。

顾屹心想，确实是凶兽。

它发现甘欣存在的时候，因为贪图她身上香甜的气息，起初是想从背后发起袭击，把甘欣吞入腹中的。

只是这天下如今也没有比他更凶的兽了，什么物种在他面前，都得靠边站两步。

这鳛鳛鱼未开灵智，可兽类天生有避凶趋吉的本能，顾屹的威压在那边，它就算没听说过什么兽不兽王，害怕的情绪总还是有的。

有顾屹在，它就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水底。

见甘欣对鱼类感兴趣，顾屹暗示了下鳛鳛鱼，它就静悄悄地游到甘欣身边用自己身上最漂亮的地方讨好她。

“真大呀。”

鳛鳛鱼听不懂甘欣的感叹，以为她不满意自己的体型，怯生生地扫了眼顾屹，瞬间缩小了十倍不止，几乎可以让甘欣两只手捧住。

甘欣逗了逗它：“好可爱，还挺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