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罪过罪过。”
说完直起身,又是道:“已在会宾楼备下薄酒,万望张公赏光,容下官略尽地主之谊。”
张任之神色淡淡:“汪州牧客气了,某眼下不过一介白身,当不得汪州牧如此大礼。”
这不咸不淡的神情,洪义非但没恼,反倒将腰又弯下三分,“张公文采风流,下官心甚佩之,能请得张公赴宴,是下官的荣幸。”
眼角余光扫到旁边大腹便便的俞令纨,他话锋一转,“下官瞧着夫人身子重,驿站简陋,怕是歇不安稳,寒舍虽弊,离医馆药铺却近,张公若不嫌弃,不如去寒舍小住两日。”
这一次,张任之没有立刻拒绝,他的目光落在俞令纨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妻子怀孕已近九月,虽有宋英这位大夫日日把脉照料,可这临盆在即的光景,谁又能保个万全?驿站离城中药铺远,若真有个闪失……
他迟疑片刻,终是同意,这让汪知州喜不自胜,立刻吩咐仆人帮着他们搬行李,又备了轿,接他们去衙门安置。
一路上,他对张任之也是极为热络,看得宋英大为不解,问袁清:“知州不是正六品么,何至于对个丁忧的从六品编修这般殷勤?”
袁清小声纠正道:“临清直属布政司,其知州是从五品。”
“直属布政司?还分这个?”宋英就更不理解了,那这位汪知州比张任之可是高了两级!
“京官默认比地方官高两级,而且翰林清贵,在京官中也是超然的存在,莫说从六品,就是个七品编修,放出来也至少是个正四品的知府。
便是丁忧辞官,还有院里的同僚之谊,这些都是人脉,更何况,以张兄的年纪能力,起复是迟早的事情。”
宋英恍然大悟,难怪这汪知州如此鞍前马后,活似见了顶头上司。
一直都说翰林清贵,她可算是直观感受到了,清不清的她不知道,贵却是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