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一揖。
宋英很快走到舱房内,诊脉的小枕头等一应器具,就放在俞令纨的舱房内,倒也不用另外去取,她细细搭过脉,笑道:“胎象平稳。”
尽管日日都会把脉,这句话也听过无数次,可每一次听到,俞令纨还是会有舒了一口气的感觉。
研秋拧眉道:“我们太太昨儿个又是折腾到三更天才合眼,好不容易睡着,寅时刚过,就被胎动惊醒了,这般睡不安稳,真的无碍吗?”
“眼瞧着要临产了,这是正常情况,”目光扫到俞令纨眼下的青影,她顿了顿,“产期将近,需养精蓄锐,我开副安神的方子,佐以茯苓粥调养。”
研秋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道:“那敢情好,正好快到临清了,这次要住个两日,太太可以好好歇息歇息。”
“我哪时没在歇息。”俞令纨笑着。
宋英郑重道:“姐姐你可不能一直歇着,这快临盆了,就得适当走一走,生产时能少吃些苦头。”
“还有这说法?”俞令纨惊愕,旋即恍然,“难怪生我家辰哥儿时那般艰难,原是在床上躺得太久了。”
说起长子,俞令纨不由露出思念之色:“我离家也有两年了,不知辰哥儿长高了没?”
在张任之进京赴春闱时,俞令纨怀胎七月,家里自然不允她跟随夫君进京,辰哥儿满三岁后,婆母担心夫君在京无人照料,且小夫妻长期分居,不利于子嗣,便让她进京。
她想带着孩子一起,婆母不肯,一来路途遥远,担心孩子出了差池,二来也不想与大孙子分开。
俞令纨只得强忍思念,与孩子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