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一下……哇,这块墙砖怎么还是破的!差点划到我的手!”
虽然是临近清明,虽然之后要进行的“游戏”多少有些诡异,但当他们真正来到这件教室的时候,心情却反而是稍稍地放松了一些。
毕竟他们曾在这里渡过了完整的高三一年,期间有欢乐,也有苦闷。
虽然现在教室里的书包、课本都不属于他们,课桌也有了新的主人,可真正步入这里后,却还是给他们带来了一种“回忆扑面而来”的感觉。
岑颖缓步来到窗边,在倒数第二排的那个座位上,坐下了下来。
课桌很整洁,课本、练习册被堆叠成规规矩矩的“长方体”,塞在抽屉里。从练习册上的署名来看,这张课桌现在的主人是一个叫“黄莺莺”的,爱干净的女孩儿。
爱干净的女孩通常都会有类似的习惯不是么?你在她们的抽屉里,永远找不到空饮料瓶和饼干沫,有的只是整整齐齐被码放好的各科教材和习题集以及各色的圆珠笔,黑色用于日常使用,红色用于改题目,蓝色用于在课本上作注释;抽屉的角落里永远常备着一包湿纸巾,方便时刻保持清洁工作。
回顾在这张课桌的前任主人还在时,岑颖可从来没有见过它还有这么干净整洁的时候——无论是桌子左上角用铅笔乱涂乱画的“顾乐?”,还是抽屉里好像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一般,只要伸手进去,就能找到吃不完零食、喝不完的饮料。
是的,自从升上高三以后,这里就一直是季澜的座位。
岑颖记得很清楚,每一次上数学课的时候,曾经的季澜总是用那种“忧伤的眼神”望着窗外,似乎是在对电线杆上的鸟儿诉说自己的苦闷。
岑颖有一次觉得实在好玩,便用草稿纸把她的这幅样子临摹下来(岑颖的数学成绩也够呛),在下课后把这幅命名为《女高中生与数学课》的画作送给季澜。
季澜收到了礼物,表示很开心,还专门去淘宝上把这幅画做成了手机壳。
想着想着,岑颖转过头,望向窗外。
那根电线杆依旧在那里,只是在糟糕的天气下,那里没有站着常见的麻雀们,也没有那只,似乎和季澜结成了某种超越种族友谊的乌鸦。
一切好像还是老样子,却又不是老样子。
“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阿颖。”徐安山来到她身边。
不像现在还在教室里到处逛到处瞧的马非凡和佘柔,他的性格要沉稳许多。
“嗯,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位小黄同学。”岑颖把练习册放回了它应该在的位置,挤出一个笑容,指着桌板问,“我们是不是该铺张报纸什么的?”
“我有准备。”徐安山从双肩包里,拿出一包东西。
分别是打火机、两支白蜡烛、一块白板、一支马克笔,至于用来包裹的报纸就被徐安山拿来,直接铺在了桌面上。
在看到这些道具的时候,岑颖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如果很害怕的话,不如让佘柔来。”到底是好朋友,徐安山一下就看出了她的紧张,“她向来不怕这些事。”
“没事啦,就按咱们的计划来吧。”岑颖故作镇定地笑道,“你们都在这儿,我没什么好怕的。”
“喔,很专业嘛安山,这几天做了不少功课吧?”马非凡不知何时逛到他们身边,满意地点点头。
“蜡烛放的位置有讲究么?”徐安山问。
“没有,放在桌子两边就行。”
“要不然把桌子推出来一点?我怕烧到墙。”岑颖问,“应该没关系吧?小马。”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咱们是在这教室里就没事。”马非凡帮忙一起把桌椅向外拉了拉,“把蜡烛点上把,安山。”
如你所见。
这间教室,这个季澜曾经的座位,就是他们提前选定的,今晚要进行笔仙游戏的场所。
理由很简单:假设人死后真的存在灵魂,并且具备自由活动能力的话,他们认为季澜的灵魂,大概率会从这座学校、这间教室里经过,甚至逗留——这里不仅仅是她的死亡地点,也是承载了她无数回忆的场所。
所以,在这里进行笔仙游戏,响应他们的,必然是在这附近徘徊的鬼魂:对方很有可能见过、认识死后的季澜,这样他们就可以从笔仙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当然,其中还存在一种可能性,一种他们谁都没说,但都在心里考虑过无数次的可能性。
也许,只是也许。
今晚响应他们的笔仙,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