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璟背靠着神像,提醒他。
“白贤侄放心,我自有分寸。”狸花猫分配着任务,“待一会儿你负责编瞎话,徒儿负责套师姐的情报,至于我就装哑巴,偷偷观察师傅就行——有什么变故的话,你们看我眼神行事就是了。”
“那咱们就进去了?”周悬看着不远处的那扇,通向神殿静室的小门。
“嗯,出发吧。”狸花猫闭上了嘴巴。
……
“笃笃”,周悬用指节敲响了那扇门。
“进来吧。”屋内,响起了平静的回应声。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时候,周悬注意到自己肩上的狸花猫,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周悬缓缓地推开门。
这是一间挺宽敞的房间,门边就放着一尊檀香微绕的香炉,散发出宁静的香气;墙壁上悬挂着几幅道教神明的画像,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那些画纸上,映出淡淡的金色。
静室的中央,摆着一张干净的楠木案几,几上摆着一盘花生、一只青花茶盏,和一本没看完的线装书。
案几的一侧,一个老人正盘腿坐于蒲团之上,平静地看着他们。
尽管自认为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可周悬此时却意外地发现,天算道长的形象,跟他想象中的,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看起来明明是个老人,却又不那么像一个老人。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个子很高,身材也不像其他老人干瘦,一头银发整整齐齐地向上梳着,扎成了一个简单发髻,把自己收拾得像个干干净净的小伙子。
可当周悬认真地凝视他的双眼时,又会发现他确实已经很老了,那双眼睛的深处满是光阴的痕迹,那是只有历尽沧桑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神。
看来一千年,真的比想象中还要漫长。
“都进来说话吧。”老人说。
在狸花猫的愈发明显的颤抖中,周悬和白璟对视一眼。
在白璟脸上,周悬看到了明显的“警惕”——要知道,哪怕是之前面对稚的时候,白璟也没有如此明显地流露出这种情绪。
也就是说,在白璟的认知里,面前的这个人……比龙众还要危险。
但他们没有说什么,也很默契地没有按照原计划你一言我一嘴的“唱双簧”,就只是安静地步入静室之内,并礼貌地带上了门。
“先前听徒儿说,观外来了个自称是‘受过我指点’的小辈……”老人眯着眼睛,扫视着神情明显有些心虚的两人一猫,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周悬的脸上,“看来那个人就是你了?”
“是我。”周悬点头。
“年纪轻轻,胆子倒是不小。”老人的语调慢慢严肃了起来,“冒充身份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带着两只妖孽,大摇大摆地走进我这一亩三分地里……”
“你是真当我天师一门势衰,连收你这目中无人、居心叵测的小子都收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