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不可测的观主,是一名忠实的花生爱好者。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院子的后头也只是晾晒着一些随身衣物,跟罗大富身上穿着的这一身没多大差别。
于是乎,在院子里来回逛了两圈的罗大富,再一次站在了那间屋子的门口——就目前来看,这位云华观的观主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讲究,院里堆放的也不过是些寻常人家有的东西,就连穿的衣服都普普通通。
也许真正的高人,都是这样的“不显山不露水”的吧?
总之,还是得进去看看。
罗大富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刚一进屋子,便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房内陈设很简单,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方桌,桌面上摆着几本未合拢的泛黄古籍;墙壁上挂着一副人像画,画里是个穿一袭灰色道袍、笑眯眯的老人家,也不知道是观主本人的画像,还是他的师傅,那位隔壁灵室中供奉的“玄机道长”。
房间的东侧门帘后方,便是卧室。
卧室里贴墙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硬木床铺,床头随意地放着一柄马尾拂尘,似乎颇受屋主人青睐的法器。
卧室的另半边,一扇漆皮略显斑驳的窗棂下方,摆放着一张红木小几,几面上是一盘没吃完的花生米,和一些诸如三清铃、子午簪、流珠等等的日常物件。
也是在那一侧的墙面上,一柄造型古朴,明显是断了一截的暗色木剑,正被悬挂在那个位置。
就在看到那柄木剑的刹那,罗大富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那是一种突然上涌的情绪。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那柄剑,正在向他传来一道代表“危险”的信号。
“这剑……不是凡物。”罗大富的心里,飞快地掠过了这句话。
然而,还没等罗大富做出反应,他突然听见自己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很轻微的异响声。
就好像是,那扇被刚刚他推开的木门,被人悄悄地合上了一样。
一滴冷汗,立刻顺着罗大富的额角流了下来。
在这两个月的探索中,他已经习惯了梦里总是静悄悄的世界,毕竟这里没有飞禽走兽也没有其他人,唯一有的动静,也不过是风吹过什么的声音。
可风,是不会如此温柔地对待一扇门的。
我不是这场梦中唯一的人……
这座道观里……还藏着一个!
察觉到了情况不对的罗大富,在心脏的剧烈搏动中,没有回头,也没有后退,而是迈开步子,直接冲向了那柄断剑——在意识到危险来临之际,绝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赶紧找一个“看起来可以防身”的东西。
然而,那个带上了门的“人”,他的动作远比罗大富要来的敏捷。
罗大富甚至都没有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他的手腕,便被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
极度惊恐之下的罗大富,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那人。
那是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宽松的卫衣,一头长发用鲨鱼夹随意的夹着,鼻梁的夹着那副黑色的镜框后方,是一对对暗红色眸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副朴素到几乎有些古板的打扮,却让人忍不住得要向她投去视线——她很漂亮,漂亮到让人觉得,她是故意在用这样不起眼的装扮,来掩饰自己的相貌。
以及,她的手很冷,冷得就像是没有温度一样。
“如果你还想从梦中醒来的话,最好别碰这柄剑。”在罗大富错愕的目光之下,肤色惨白的女人,先一步开口了。
就跟罗大富想象中的一样,她语调很平静,声音里带着一股隐隐清冷。
“你……”罗大富有些结巴。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该来这里。”女人松开了手,做了一个礼貌的手势,示意罗大富在一旁的那张椅子上坐下,“请坐吧。”
尚未从惊惧之中完全回过神来的罗大富,立刻老实地在椅子上坐好。
女人似乎是为他的配合程度感到有些意外,她的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也走向卧室另一侧的那张床铺,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请你回答一个问题。”女人用指尖轻轻划过那条淡绿色的床单,“从你第一次进入这里,到现在,有多久了?”
“如果你指的是这幅画的话……快两个月了。”
五秒钟后,罗大富给出了诚实的回答。
直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