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努嘴,“吵架接近尾声,我有预感,马上有人要放猛料了。”
就像白璟判断的那样,两人掰扯了半天,也没吵出什么所以然来(珠泪:你别赖在周悬家!去住酒店!稚:我不。),最终是以珠泪气呼呼地拎着菜篮子,直奔厨房告终。
“咳咳。”稚清了清嗓子,转头看向几位吃瓜群众(这时师傅已经头顶着仓鼠,回到了清秋肩上),笑呵呵地说,“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惹诸位见笑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白璟也换上了一副笑呵呵的表情,相当做作地接话道,“不知道天龙大人和泉先小姐是什么关系?之前似乎没听珠泪提起过你们有旧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长话短说的话……”稚想了想,“婚约关系。”
“什么?”白璟把耳朵凑向他。
“珠泪是我的未婚妻。”稚说。
“唔唔唔(你说什么)?!”被提前捂住了嘴巴的季澜,发出了像是这样的尖叫声。
……
“我们婚约的关系,是一百年前订下的。”稚坐在餐桌边,把一勺“虾仁鸡蛋羹”送进嘴里,“当时珠泪还没有出生,促成这桩婚事的,是我们双方的长辈,当时……”
“什么婚事啊!搞得我已经嫁给你了一样!”系着围裙的珠泪,把今晚的倒数第二道菜,“油焖冬笋小鲍鱼”端了上来,故意选了个在距离稚最远的位置坐下,“先说明,我不承认有这一码事!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是单身!”
之前和稚的争吵结束后,珠泪就冲进了周悬家的厨房里,大有把怒火都发泄在今晚食材上的意思。
本来厨艺就很不错的她,在一通打鸡血式的“超常发挥”下,第一道菜不过十来分钟就上来了,这时客厅里关于他们俩的八卦话题,才刚刚起了个头。
八卦当然不能不打听,可饭也不能不吃。
于是,他们便转移了战场,改成了边吃饭边聊。
“所以你来城市里生活……不,不会是为了逃婚吧?”季澜颇为关切地拉着珠泪的手,问——她是个享年十八岁的现代人,对类似“指腹为婚”的操作,是发自心底的百分之百不认可,有这样的猜想也是正常的。
“额,有一点吧。”珠泪思考了一下,“大概百分之三?”
“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七,是因为海里没有wifi、电视、电脑、手机和李菲。”白璟接话道。
“李菲是什么?”之前在和季澜的闲聊中,已经对“现代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几件套”略有了解的稚,对这长串名词中自己唯一不了解的“东西”,适时提出了疑问。
“一个在人类中很有名气的女人,超级大明星。”白璟指着周悬说,“以及,他的女朋友,未来的妻子。”
“你身负婚约?”稚看着周悬。
“他开玩笑的,李菲是珠泪很喜欢的艺人,你这么理解就行。”周悬把话题拉了回来,“听你刚才说,上一次见珠泪还是在几年前她在家里的时候……所以你们平时联系的其实并不多?”
“是啊,没怎么联系过,算上那一次的话……”稚说,“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你们才见过两次面?!”季澜听傻了,“那连男女朋友都算不上吧?”
“当然算不上!谁会跟只见过两面的人有感情啊!还未婚妻,简直是胡闹,立下约定的时候我都还没生出来!我坚决不承认这桩婚事!”珠泪抱着狸花猫附和着,大有“娘家人快给我做主”的意思,“你说是不是师傅?”
“珠泪姑娘此言差矣。”叼着小鱼干的师傅侃侃而谈,“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既然你们之间有婚约,那么……”
“你少说两句吧。”清秋赶在珠泪脑袋冒烟之前,及时把狸花猫抱回了自己腿上。
“以珠泪现在的年纪,如果要履行婚约,是不是还早了点?”到底是“娘家人”,一向在这种问题上不予置评清秋,也在这个时候说道。
“按照约定,婚约会在她一百岁之后履行。”稚边吃边说,“具体的日子倒是还没定下。”
“小白龙啊。”白璟看向吸溜吸溜吃着蒜蓉粉丝的稚,“我没搞错的话,你应该是纯血吧?”
“是,怎么了?”稚抬起头,很优雅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蒜末——今天的菜里,他似乎尤其喜欢这道“蒜蓉蒸龙虾”中作为配菜的粉丝,这一盘基本都是被他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