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羿澍一挑眉,“你说什么?”
简疏云看了眼四周,俯身凑近更多,“管岩岩家的事,你是不是参与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
简疏云直直地看着他。
“好吧。”萧羿澍思索片刻,给她有了点可有可无的信息,“他搭上了一条不该触碰的线。”
司徒家。
萧氏的禁区。
从多少年前起,司徒家就一直与萧氏作对,撬走萧氏的客户、夺走萧氏的资源,得不到的就毁掉,为了对付萧家无所不用其极。
就连当初萧氏的掌权人更迭,萧羿澍亦是吃了司徒家不少哑巴亏。
所以,司徒二字,便成为了所有萧家人的毕生之敌。
简疏云不太认可他这样的处事风格,但又没什么正经名头插嘴。
萧羿澍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便主动把她没说出口的话给补全。
“你是想说,我的处理方式很卑鄙,是吗?”
简疏云撇撇嘴,“我可没说。”
萧羿澍了然地笑一笑。
她既然有此思考,就证明她确实对自己愈发上心了。
他心中暗暗得意。
其实简疏云的话,他纵然喜欢,但的确还没到能容忍她参与自己决策的程度。
而且说是喜欢,也不过是表面意思罢了,就像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爱不释手的玩具,他也不过想要一个能让自己舒心的玩具罢了。
毕竟对这个世界保持留恋,一些体肤上的享受总是在所难免。
两个都是知分寸的人,说话点到为止,也就不再往下深究了。
正好有人过来敬酒,他们几乎瞬间就整理好了表情。
在外人面前,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对你情我愿、天作之合的完美情人。
前脚他们应酬完,后脚管岩岩也回来了。
虽然看上去无所谓,但眉眼间还是有一抹藏不住的惆怅。
“怎么了?”萧羿澍看他丧眉耷拉眼的样子,拎了杯酒递上去,“被兄弟情伤到了?”
管岩岩赶忙摆手制止,“拉倒吧拉倒吧。”
简疏云直觉其中有事,谨慎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嫂子。”他咽下一大口酒,等食管微微灼烧才觉郁气稍解。
“哥。”他看向萧羿澍,“咱哥俩单独找个地儿?”
萧羿澍点头,对简疏云打了声招呼,便跟着管岩岩去了。
简疏云特地留意了一下他们的去向,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她才犹疑交加地收回目光。
独自在名利场里周旋难免无聊,大致交谈完一圈,杯里的酒没了又满。
她有一点点头晕,便想找个人少的地方独自待会儿。
来到会场外的院落,这里倒是僻静,一眼望去,只有幽幽的灯光和婆娑的树影。
风,很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她在哗哗作响的喷泉池沿坐下来,望着远处连成一片的树影发呆。
这样的感觉非常惬意,让人感觉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可是——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天穹,简疏云惊了一跳。
循声看去,就见后院员工小厨房里匆匆忙忙跑出一个女人,掩着口鼻,神色慌张。
煤气泄漏!
简疏云眉心一跳。
这个点,大部分厨房员工都在前面主建筑的大厨房里忙着,后院这几乎没什么人。
万一此时一个火星落下……
简疏云不敢再往下想,连忙起身往小厨房里跑去。
因为裙子穿着不方便,她便干脆把下摆撩起来系到腰间,趿拉着高跟鞋飞速赶去。
小厨房不大,进去后一眼就能看到全景。
她很快就把目光锁定了灶台。
顾不得多想,她连忙把煤气炉关紧。
“砰”!
身后传来巨响,她回头,就见厨房的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
她起初以为是风,谁知过去一拉,门板却纹丝不动。
她心里咯噔一声。
“有人吗?”她凑近门缝求助道:“有人吗?厨房门打不开了!”
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房间里的煤气味特别重,她被呛得有点难受,赶快跑到窗边通风。
可,窗户打开的第一秒,一个橘黄色的东西便迅速飞进了简疏云的视野之中。
顷刻间,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哪怕大脑已经看清了那是半截燃着的烟头。